之情,打算上表朝廷,由他來犒賞三軍。”

扣扣乍舌道:“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當時沈萬三身邊有個叫做宋飛的人,聽聞此事極力反對,他覺得太祖皇帝性情反複無常,難以琢磨,若真如此做,隻怕非但難討龍顏歡心,還要惹來殺身之禍,無奈沈萬三心意堅決,二人爭執不下,幹脆請來一名方外高人……”

“這高人乃是宋飛多年舊友,聽說一身本事大的離譜,隻是素來漂泊,行蹤不定,宋飛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請他到來,他知曉原委後,想也不想,便出了個主意……”

扣扣聽他說的活靈活現,如身臨其境,不免越聽越有趣,忙道:“什麼主意?”

“哎,一個餿主意。”不知為何,宋揚竟有些激動起來:“他說,世事難斷,沒發生的事情誰也料不定好壞,除非……找個人去一年後看看,該不該上表,便一清二楚。”

“啊?”扣扣愣了:“這算什麼主意?”雖然很有道理,可是根本任誰也無法做到。

“沈萬三與那宋飛聽了,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高人卻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有件寶物,隻要開壇做法,定能將人送去一年以後,再平安無事的回來。”

扣扣想要再問,可是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

“高人瞧他們不信,便約定三日後開壇,讓他們親眼見見這希罕的寶物,當時沈萬三隻顧與高人談話,卻不知他隻有十歲的義子躲在房門外將一切都聽去了……”

“三日後開壇,那高人拿出一麵看似玉做的鏡子,一番做法,鏡中竟現出一幕奇異地景象,一輪刺眼的光亮籠罩著整麵鏡子,沈萬三瞧得驚奇,對高人的話也有了幾分相信,便尋思著該由何人前去,不料那高人忽然麵色一變,大喝一聲‘閃開’,鏡中突地卷出一股狂風,將附近所有一切全部吸了進去……”

扣扣越聽越是神奇,雖然眼前漆黑一片,但她仍不由瞪大眼瞧著宋揚的方向。

“當時所有人一聽呼喚,便紛紛跑開,隻有沈萬三的義子因好奇反而走得更近,狂風卷來,竟把他也被卷入鏡中。”

“那……後、後來呢?”小姑娘瞠目結舌。

“後來?”宋揚輕輕一笑,笑聲苦澀無比:“後來有個叫宋堅的富商生了個兒子,他兒子在十歲以前都是好端端的,與別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十歲那年,他在自家庫房中玩耍,結果找到一麵看似玉做的鏡子和一卷畫軸,畫軸上畫的,正是當年那個做法的高人,一霎那間,前塵往事統統湧上心頭,他腦中瞬時閃過一幕幕昔日畫麵,幹爹,幹娘,兩名兄長,曾經的玩伴,江南的豪宅,甚至是宋飛和那個高人……”

“宋大哥,你說的這個‘兒子’……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宋揚有些疲憊地歎息:“我真希望‘他’不是自己,可惜……”

扣扣“啊啊”兩聲,咽了口口水,不太肯定地問:“宋大哥,你是說……你本來是一百多年前沈萬三的義子,後來被吸入鏡中……呃……就投胎成了宋堅的兒子?宋大哥,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說故事?”

哎呀呀,小腦袋裏好混亂呀!

宋揚彈了下她的腦門:“你覺得我像是在講瞎話?”

就是不像才更加叫人難以相信啊!

小姑娘抓了抓腦門,才偏頭問:“好吧,就算你說的全是真的,可這跟你那麼拚命賺錢又有什麼關係?”

“從那日開始,我記起了越來越多的往事,整天精神恍惚,不愛說話,因為沈……義父當年待我極好,自我三歲起,他便手把手教我識字、珠算、記帳……我幹娘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對我之好,猶勝對待自己的親兒子,還有那兩個義兄長,也都是寬和仁厚之人,從不因為我是養子而嫌棄我、欺負我,無論我犯了什麼錯事,他們都處處忍讓,一力承擔,相比我自己的親爹,嘿嘿,老頭子的脾氣簡直壞透頂,動不動就是一頓家法……”

小姑娘嘻嘻笑道:“所以你就很想回到一百多年前,那個沈萬三身邊,是不是?”

“不錯,我想了很久,終於把自己所想起的一切都告訴我爹,我爹知道後大為震驚,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宋揚低頭,聲音顯得有點悶:“我讓他告訴我,為什麼家中會有那麵玉鏡和高人的畫軸,起初他怎麼也不肯說,後來,我求了足足一個多月,他才極不情願的告訴我,那高人是他曾太爺爺的好友,這鏡子就是他送的……”

“你爹曾太爺爺的好友?啊,莫非他的曾太爺爺就是宋飛?”小姑娘更覺離奇:“就算有鏡子,可它對你來說也沒用呀。”

“有用!我爹說,他在七歲那年,還曾親眼見過這畫中之人,由此可見,那高人並沒有死!”

“什麼?”扣扣吃驚地合不攏嘴:“還沒死,一百多年還沒死,這……這不成了老妖精?”

宋揚的唇角微微翹起:“不然怎麼能稱高人呢?”

這也叫理由?

“你相信他沒死?”

“我信!”宋揚繼續說:“我求爹告訴我這高人在哪兒,他自然是不肯說,我鬧了大半年,他終於忍無可忍,與我定下一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