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想想,師叔說的雖有道理,但實際上任誰也無法在那種環境下保持同一個方向吧?擋在麵前的山壁怎麼辦?
唐嫣然端坐身子,大大的手掌撫著小姑娘的頭頂,順勢又將她拉近自己懷裏,道:“你一定覺得不可能,是不是?說來也不難,你那乖徒弟便做到了。”
扣扣喝完水又吃了肉鋪,精神頭逐漸恢複一些,聽了唐嫣然的話,立即向司馬冷風頭去目光,司馬冷風略帶羞赫,道:“弟子雖不認路,但認著一個方向走,總還不會弄錯,至於麵前的山壁,隻需用劍劈開一個小洞鑽過去便可。”
扣扣點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些震動聲,想必就是被你劈開的石頭落地之聲了。”
“師叔也是循著這聲音,才找到你的小徒弟。”唐嫣然將小姑娘摟的更緊些:“他的法子雖不錯,但也未必一定行得通,若是走到盡頭,發現山的外壁太堅厚,難道咱們要開一條地道不成?何況你又不見蹤影,師叔心中焦急的很……走著走著,哪知竟遇見了會明小師父……”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見勞烏圭將幾位施主困在洞中,心中頗為不忍,而且小僧也瞧得出,唐施主與這位司馬施主都是武功高強之人,若有兩位相助,想要從勞烏圭手中奪走寶藏,倒也不難。”
“所以師叔答應了會明小師父的條件,他救咱們出去,咱們替他對付勞烏圭。”
宋揚悶不做聲嚼著幹糧,等他吃完,拍拍手道:“我們在這迷魂洞裏困了多久了?”
這個問題當然隻有會明能夠回答,所以他笑笑,說道:“三天,小僧已將偉哥施主易容成了沈公子的模樣,今晚便是他與阿妮姑娘的成婚之夜。”
“既然如此,我們就要立刻趕回去揭穿他的真麵目才行!”不然藏寶圖豈非要落入他人之手?
“不急不急……”會明卻搖首道:“除非沈公子是真的想娶阿妮姑娘,不然你們就不該現身。”
宋揚不解地看著他,他又把目光放到別處:“偉哥施主得了藏寶圖,定會將它交給勞烏圭,勞烏圭自然不知道幾位已出了迷魂洞,所以咱們應該在他找到寶藏後最得意放鬆的那一刻出擊,這樣才最有把握。”
“其實以小師父的功力,又何愁對付不了勞烏圭?”司馬冷風淡笑。
“要對付勞烏圭不難,但他在苗寨畢竟也有些地位,手下之人不少,何況……小僧得了財寶,也需要一些人搬運才是。”
說罷,臨風一笑,明黃的袈裟獵獵作響,衣角翻揚。
對於一個正常男人來說,世間最誘人的東西,莫過於三樣。
權勢,財富,女人。
勞烏圭不缺權勢,雖說他並非一寨之主,但做了十年的長老,在寨中畢竟還是有些權力與威望的。
勞烏圭也從來不缺女人,盡管他的長相極為普通,普通到根本無法吸引任何一個女人的眼球!可我們知道,一個男人之所以能叫一個女人為自己如癡如狂,並不隻是倚靠外表,有時候,男人的才學與手段會比外貌更加有用。勞烏圭年少時也曾遊曆中原,不僅學得一身十分出色的武功,還增廣了見聞,學識頗豐,他的口才本也不差,說起那些江湖典故無不妙趣橫生,加上一副玲瓏心思和巧妙手段,往往哄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軟玉溫香,不可謂不風流。
那勞烏圭缺錢麼?
當然不!
一個有一定地位,且女人環繞的男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太缺錢的。
然而他對財富,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執著。
權勢,終有一日會厭倦,女人,也總有自己不行的時候,隻有那金光閃閃的黃金,永遠不會離棄自己。
所以,自從知道龍老爹有藏寶圖的那一天起,他連做夢都在盤算自己要如何,才能將這筆巨大的財富據為己有。
偏巧這時龍老爹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竟在江湖中散布用藏寶圖為女兒陪嫁的消息,一時間武林大亂,流言紛起,中原人士哪個不往苗疆趕?也就是此時,他結識了會明。
會明是一個很……奇特的人。
他愛笑,且笑得很好看,勞烏圭活了四十六年,從來也沒見過一個人這麼愛笑,笑得這麼好看,這麼有誠意,仿佛他每一個笑容,都是發自心底,出於肺腑,沒有一絲虛偽,真實的就好像是一線涓涓細流,在陽光下緩緩流淌,滋潤著每一個人的心脾。
他說話的聲音很柔,很輕,似乎生怕會驚醒什麼,偏偏卻有著一種叫人無法抗拒的神奇力量,他的眼睛也不算太大,可眼神明亮,幹淨,簡直比後山的清泉更加純粹,通澈,尤其笑起來,孩童似的漂亮黑眸中閃爍著與日月爭輝的神采,仿佛還隱藏了那麼一點點莫測高深。
他的武功很好,究竟好到什麼程度,勞烏圭也不知道。
他隻見會明曾一掌打在昆侖派掌門的身上,當時,昆侖掌門就像斷線風箏似的飛了出去。
單單這一份功力,他勞烏圭隻怕再苦練十年也及不上。
因此,能夠找到這樣一個幫手來協助自己尋覓寶藏,是一件很能讓他得意的事情,而他所要付出的,隻不過是區區三成財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