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

如今她鼻中所嗅到的香氣,素雅,高潔,一縷薄煙悄悄劃過,還來不及細細品味,便已不見蹤影。

她在這間小屋呆了兩天,每到吃飯的時間,林寰音就會給她送來飯菜,有時候也會是唐菱,他們會陪她坐一會兒,用一種很歉疚的眼神看著她。

她吃過飯,通常倒頭就睡覺,對誰也不理不睬。

不知為何,每次麵對唐菱的時候,她竟然感覺不到自己有太多的怨恨。

雖然心裏依舊很難受。

然而她更盼望著,師叔可以早一點到來,早一點把自己帶回去。

她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等待著別人快快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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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我來替她!

第三天的時候,來了一個少年。

少年看見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後轉身出去。

過不多久,他又回來,手上多了一大疊書卷,還有文房四寶。

將手中的東西輕輕的放在桌上,他才回過頭去看她。

“我是你哥。”少年說道。

他的聲音讓扣扣忽然想到了山澗清泉,叮叮咚咚,說不出的悅耳。

少年見她不說話,又笑了笑,他的笑容清爽幹淨,不沾染一絲一毫的俗塵汙物,透亮明淨,如同雪山之巔的一塊冰,晶瑩可人。

那一笑,居然叫扣扣覺得他很親切。

他的溫和,他的暖意,與司馬冷風是那麼相近。

她找不出討厭他的理由。

“我前幾日在蘇夫子在那兒,今天剛回來,剛才娘告訴我,你就是我那個從沒見過麵的妹妹,雲扣扣,對麼?”

小姑娘點點頭。

少年繼續笑著說:“我怕你悶,拿點書來給你看。”

小姑娘轉頭瞧瞧那打書,小鼻子一皺。

天哪,她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就是書了!

這種東西,她情願悶死睡死無聊死,都不會去碰一下。

少年好像沒有注意到她的不樂意,獨自走到桌邊,鋪開一張雪白的畫紙,研墨,提筆,在紙上飛快的落筆。

樣子很專注,額前的發絲垂落到眼前,都沒有絲毫影響。

扣扣跑過去趴在他旁邊看著,雙手托著臉頰,直到那少年的筆下勾勒出一個女孩子的簡單輪廓,她才有點興奮的問:“你是在畫我麼?”

“嗯!”少年簡短的應了聲,手中的筆沒有半點停頓。

蘸飽墨汁的筆在雪白的紙間遊走,很快,一個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的小姑娘,躍然紙上。

扣扣看了老半天,又說:“我又沒對你笑,你怎麼知道我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少年擱下筆,把畫紙遞到她麵前:“猜的,我覺得我妹妹笑起來,就是這麼可愛。”說罷,依舊暖暖的笑,雪白的牙齒伴隨著窗外彌漫進來的陽光,瑩瑩生輝。

扣扣拿著畫紙跑到鏡子跟前,看看畫中人,又瞧瞧鏡中人,端詳很久,說道:“我覺得,還是我本人比較漂亮。”然後回頭問少年:“你覺得呢?”

“當然。”少年指著畫紙:“這就當作哥哥送給你的見麵禮,好麼?”

哥哥?

扣扣癟著嘴,哼,一個要喝他心頭血的哥哥麼?她才不要呢!

轉眼一觸碰到少年明亮而充滿期待的眸子,卻又心頭一軟。

他很漂亮,一點都不比他爹遜色,可是臉色很白,幾乎與她拿在手中的畫紙一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