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王嬤嬤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太監推開念公公房門時,他就明白已東窗事發。念公公名喚陳邦彥,也就是那晚在林中與煙妃交談的蒙麵人,若論武功他與錢其睿當不分上下,然空有一身好武藝卻不做任何抵抗便束手就擒,看來他對這一天的到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雲荷宮”的一間密室裏,念公公被他們剝光了上衣用鐵鏈捆綁在木樁上,一通毒打下來,他渾身上下已無有一塊完膚,這些個太監整人虐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到底說不說?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王嬤嬤黑著臉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但自始自終念公公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氣得她咬牙不已,站起身冷笑道:“不曾想你還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你以為不開口我便拿你沒辦法麼?”

她說罷掃了一眼那幾個提著皮鞭打累了的太監,慢悠悠地道:“你們難道就隻會揮舞皮鞭不成?”

“當然不止。”一領頭的大太監湊到她跟前,點頭哈腰地道:“要不去小廚房搬一個火爐來,咱家就不信用烙鐵還撬不開他的嘴。”這家夥一邊說一邊斜眼瞟向念公公。

念公公一臉血汙,原本閉目垂著頭,聽見這話眼皮不自覺的微微抖了抖。那太監見了得意一笑,手一揮,幾個太監便領命而去。

不多時一個燒得旺旺的大火爐就擺在了屋中。

“你現時交待還為時不晚,隻要老實說出背後主謀,我必在娘娘跟前保你平安出宮,否則這烙鐵可是無情的!倘若繼續執迷不悟稍時皮肉受苦可就悔之晚矣!說,到底是不是煙妃主使的?”王嬤嬤頭一昂,惡狠狠地盯著他道。

沉默!

還是沉默!!

持續沉默!!!

藍紫色的火焰在爐中張牙舞爪歡快地舔舐著烙鐵……

王嬤嬤的耐性終於在念公公的沉默中耗盡,她陰冷地瞥向爐火,兩片燒得紅彤彤的烙鐵瞬間將她雙眸燃成了一片紅色楓林。

“給我烙,狠狠地烙,我倒要看看是他嘴硬還是這烙鐵硬!”

她一發話,在邊上等得心焦難耐的太監便搶著來抓烙鐵,寂寞的宮庭生涯早已扭曲了這些身殘太監的靈魂,兩個出手快的太監搶到後舉著紅彤彤的烙鐵獰笑著逼向念公公。

當兩片三角形的烙鐵一左一右分別烙上念公公裸露的*時,隻見兩股青煙猙獰地竄起,伴隨著“滋滋”聲響,念公公發出了淒厲地慘嚎!皮肉燒焦的臭味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這場嚴刑拷打從午時至黃昏,念公公不知昏迷了多少次,清水潑了一桶又一桶,可這位看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公公卻有著錚錚鐵骨!硬是一言不發!

蘇雲遙久等不見王嬤嬤來報信,便命新月翻出一件大紅披風緊緊裹了往密室而來……

“娘娘,你怎的來了?”王嬤嬤趕緊將她攙扶到太師椅上,“才滑了胎該在屋裏好生養著,出來仔細受了風寒。”

“不妨事。”蘇雲遙擺擺手,“這廝還未招供麼?”

王嬤嬤一臉挫敗地搖搖頭。

“倒是條硬漢,難得的是對他主子竟這般忠心。”蘇雲遙解開披風抖在坐椅上,起身款款走至爐火前,盯著燒得紅彤彤的烙鐵緩緩道:“本宮便不信這世上能有幾人禁得住這烙鐵?”

她轉眸望向那幾個太監,慢悠悠地道:“去將柳眉兒那賤婢給本宮帶來。”

“是。”兩個太監應著一溜兒小跑去了

冷月鎖清秋(八十八)

眉兒與夏荷被他們關在後院柴房裏一天粒米未進,早已餓得頭昏眼花。當她乍一見渾身血汙胸`前被烙得黑乎乎一片的念公公時,眼前一黑,嚇得兩腿發軟,差點栽倒在地!

蘇雲遙輕蔑地掃了她一眼,爾後抓起烙鐵架扒拉著燒得紅旺旺的炭火,數點火星爭先恐後地嫋嫋升起。她嘴角輕勾,扯出一絲沒有溫度地笑,轉眸斜睨著眉兒道:“你今兒不是威脅本宮,說有本事便將你打死麼?”她說著舉起烙鐵緩緩向眉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