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書倫高興地搖了搖與他嬌小身子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尾巴,頗有成就感地拐出了臥室,竟興起了引吭高歌的念頭,隻是一想到說不定哪裏就安放著攝像頭之類,隻好暗罵一聲晦氣,衝入對麵的一間臥室,開始收拾起房間來。
張生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副精致的容顏。
她真的很美,而且很會打扮,比艾鳳荔成熟,雖然作風大膽,甚至有點神經質,卻又不像霜華那樣過於直接。不得不說,對於張生而言,與尚可相處,反而讓他覺得更加自在。
與艾鳳荔相比,張生覺得自己滿身都是汙點,艾鳳荔就是如女神一樣的存在,隻能瞻仰,不敢褻瀆。而霜華,一位堪比聖徒的存在,對於自己這樣一個凡人而言,實在是太高不可攀了。那一場風花雪月帶給他,沒有虛榮,反而充滿痛苦。
不是他不想去爭取理想中的幸福,而是他一想到遙遠的神界,就會生出無力感來。此時的他,甚至因為功德碑的離開,竟生出一絲悔意,如果我成為了聖徒——
“啪!”張生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發現自己不是不想,而是太想!隻不過因為能力限製,導致了欲望暫時被遏抑。假如有一天,自己有條件能釋放自己的欲望,是不是也如現在一般,見一個,愛一個,然後又忘掉前一個?
可是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如果自己真的是這種見異思遷的人,此時的尚可,難道不是自己最應該喜歡上的人?
尚可雖然算得上富有,然而她也有汙點,哪怕這個汙點是被命運強加給她的,可是張生就是覺得和尚可相處沒有任何壓力,他就是覺得,自己和尚可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同一類人。
是因為年齡嗎?張生捫心自問。不過他迅速否定了這個想法。
對於兩性之間,張生其實沒有那麼多顧忌,你情我願,和年齡有什麼關係?在一起,又不是必須付諸終身,高興了就聚,不高興了就散。
歸根到底,他發覺自己對尚可,不知為何,居然一點也生不出要做點什麼的想法來,哪怕剛才他把這位身材妙曼的女子看了個通透!
為什麼會這樣?如何不是因為才和霜華有過一段過往,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這些年的牢獄之災,把他給關出問題來了。又或者田露庭當初將他列為修真弟子考察對象,因為考慮到金丹之前破身,彌補起來難度很大,故意將自己這方麵的能力給限製了——等等!
張生悚然驚醒,起身就朝外衝去,直接要問蒲書倫,驗證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張生……”尚可恰好在這個時候清醒。
張生隻好將先前所想之事壓後,轉身來到床頭,伸手摸了摸尚可的額頭,確認無礙後,這才問道:“姐,剛才我正跟小蒲梳理毛發呢,怎麼你就突然出現,又突然暈倒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要是你在主臥暈倒,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隻字不提剛才蒲書倫開口說話之事,本是早就想好的應對之策。
“嗯……以前家裏就我一人,洗漱用品也就一套,我打開噴灑才發現沐浴露沒了,本來準備出來取,結果就看見……啊!”尚可這才想起,自己為什麼就暈了,不由一聲尖叫,看那架勢,怕是又要暈過去!
張生連忙扶住她,直接就掐了她人中一下,待得她略微清醒,這才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見……我看見……”尚可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突然一把把張生推開,拿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一臉驚恐地望著張生,大喊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走啊,快走啊!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說完,她就伸手朝床頭的電話摸去,隻是張生恰好就站在床頭,她根本不敢靠近,隻是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眼睛餘光掠過張生時,不自覺地又是一陣戰栗。
張生歎息一聲,將電話輕輕拋到尚可麵前,然後邁步走出臥室。
“姐,我先出去,你放心,我會一直等在門外,但是絕對不會離開,等警察來了我再走。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就你目前的狀態,我不放心。”張生說完,便衝著蒲書倫喊道,“小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