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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李氏氣急反笑,道:“賴在張家身上?張夫人瞧瞧自己兒子的樣子,是賴的了的嗎?今日夫人若與我們好生商議,未必會像現在這個局麵,如今倒打一耙不說,還想誣陷顧家?”

顧老夫人也沉聲道:“適才侯爺已經說了,婚事作罷就是,夫人這賴字豈非顛倒是非?”她說的極慢,帶著幾分老年人的滄桑,張夫人抬眼看去,這一天折騰下來,老夫人眼見的蒼老了不少。

張夫人是個言語上不饒人的,這回罕見的沒回話。

顧老夫人又看向柳姨娘,道:“你這般鬧下去也是無用,還是鬆開手,讓張夫人坐下,議個章程出來罷。”

柳姨娘聞言緩緩鬆了手,顧清芷也讓人扶著跪在了堂中,張鈺不肯和她分開,便隨她跪在正中。張夫人雖然生氣,但也隻能狠狠的剜了幾眼作罷。

眾人一坐定,顧老夫人身邊的吳嬤嬤,帶著幾個仆婦捆了一串兒人進來道:“老夫人,人都帶到了,就是今日混亂,多耗費了些時侯。”

這些人正是素日伺候柳姨娘的,看見這幾人,顧清芷和柳姨娘心底不由都一涼。

顧老夫人點點頭,道:“哪個是最心腹的,叫出來回話。”

吳嬤嬤瞅了一眼,從當中揪出一個仆婦來搡到前麵,道:“就是這個,姓黃,素日柳姨娘的事情都是她去跑腿。”

顧老夫人道:“說吧,從頭開始說,二姑娘是何時瞧上張家公子的,又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搭上話,平日裏遞東西傳話的都是誰?一一說來。”

第3章

黃婆子已經挨了頓打,手腳被扭著捆在身後,她自知逃不過,便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來。

張家和顧家因都有爵位,地位相當,素日裏就多有往來,但大多是夫人們見麵,帶出來見客的也是嫡出子女,除非大宴賓客,庶女是輕易見不著的。

隻是次數多了,底下人閑話聊起來,便叫柳姨娘母女知道了張家這麼個顯赫門庭,還知道了張家二公子張鈺正和顧清蕪議親,他年歲和顧清芷也相當,樣貌出眾,前途大好。

柳姨娘母女動了心◇

她把風箏遞到張鈺眼前,聲音飄忽如同囈語:“鈺哥哥,你還記得它嗎?你說過要帶著我離開這個地方的,像風箏一樣,自由自在的。”

張鈺閉了閉眼,不再追問,片刻,他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沉聲道:“我沒忘。”

這片刻於顧清芷是極其漫長的,得了這三個字,她的一口氣就沉了下去,人也軟軟的暈到了。

這次是真的暈了,柳姨娘大驚之下,抱著她哭號起來,張鈺沒去看她兩人,站起身,直視著堂上的顧侯,道:“顧侯爺,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禍,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還請顧侯爺先讓人帶清芷下去照看,她懷了我的骨肉,我……”

張鈺說到這裏,轉頭看了看張夫人,自己的母親頹然的歎了口氣,揮揮手。

張鈺回頭沉聲道:“我要娶她。”

顧侯冷哼一聲,道:“你也算是有擔當。”他對著嬤嬤們一點頭,幾人便抬了顧清芷和柳姨娘下去了。

張夫人那邊也不再廢話,站起身,掏出袖子裏顧清蕪的庚帖以及婚書,讓自己的嬤嬤送還給李氏,道:“貴府二姑娘的庚帖今日怕也拿不著了,等幾日送到我府上就是。若是顧侯爺沒別的意見,婚禮還是下個月,換成二姑娘就是了。再快,也來不及了。”

顧清芷懷孕已經三個月了,再早,也掩蓋不住此事。

李氏道:“我會讓人把庚帖送去。”

張夫人沒別的可說,點點頭應下了,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到了門口,看張鈺還立在那裏不動,喊他道:“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張鈺此時正看著堂上的顧清蕪,半晌才道:“對不起。”說罷,他轉身越過他娘,匆匆去了。

王夫人坐的腿都僵了,此時終於瞅著空子站起身來,道:“這,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李氏回過神,才想起她這麼個人來,這半日功夫,連水都沒給人家上,於是謙然道:“勞累了,今日還要多謝你。”

王夫人擺了擺手。

隻是今日哪曾想到,留下王夫人都在人家算計之中。

李氏連連苦笑,吩咐下人道:“好生送衛夫人出去。”

王氏一走,顧侯讓堂上的下人退了下去,隻剩下了顧家人。

顧老夫人疲憊不堪,不過強撐著一口氣,跟眾人道:“如今這個局麵,雖然不好,但是家裏顏麵到底保住了幾分,二房,三房還有外邊親戚日後問起,隻說清蕪病了,需要養個一段時間,張家那邊著急,才改了二姑娘。如此雖然不合情理,也含混過去便是了。”

顧侯等人點頭應了。

老夫人繼續道:“府裏也需要整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