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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的錦繡外袍,邊沿處繡著黑色雲紋,因尚無實職官位,便隻在腰間係了藍雀玟樣綬帶,即便如此,立在屋子正中,整個人也是氣宇非凡,朗如星月,若不是手裏還提了個獐子,咧開嘴衝著李氏一笑,真讓人一時不敢認了。

“顧伯母好。“衛彰提著獐子略拱了拱手,道:“我聽母親說顧大姐姐來這邊養病,特地帶了剛獵到的獐子來瞧她。”

李氏頗有些無語,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微笑道:“你顧大姐姐已經歇下了,我代她謝謝你,隻這獐子肉不好克化,她這段日子怕是吃不了這個,你還是帶回去和你那些同僚一起吃吧。這別院裏還藏著不少好酒,也一並起幾壇帶去。”

衛彰似是沒想到一般,愣了愣,道:“這,已經歇下了?”又嘟囔了一句:“我就說那幫小子故意拉著我誤事兒,哎,回去要好好罵他們一頓。”

李氏聽著不由一樂,樂完了心裏卻是一歎,雖不過是十四歲的少年,個子比自家顧澈還要高些,麵貌清秀俊逸,濃密的劍眉下,那雙眸子坦然澄澈。

衛彰想了想,把獐子放在了一旁,又一拱手,道:“是衛彰忘了看時辰,這就不叨饒伯母了,這獐子還是留下,伯母帶回府去讓家裏人嚐個鮮也好。我這兩日隨著皇上在梅山行獵,倒時候再抓點好克化給顧大姐姐送來就是。”

他說完轉身就走。

李氏喊不住他,隻得讓人把獐子收拾下去。隨侍她的霍嬤嬤在一旁瞧了半天,又暗暗打量了李氏神色,低聲道:“夫人,我瞧著這個小衛公子,莫不是對咱們姑娘有意罷?先是一聲不吭就把張鈺打了,這會兒咱們剛到莊子上,他又巴巴的趕來送東西。”

李氏道:“若說前幾日那事兒,我還隻當他是小孩子脾氣,一言不合就鬧點事情出來,今日……”

她也不能肯定,畢竟衛彰小了顧清蕪有兩歲,雖然和王氏交好,兩個孩子也不是沒見過,可是當初顧清蕪剛定親那會兒,也沒瞧他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霍嬤嬤道:“這小衛公子論起來,確實不錯,雖比咱們姑娘小了點,但是無論出身還是人品樣貌均不差什麼,再者小的又不算太多,無礙的,若是他真有意,夫人不妨和衛夫人那邊探探口風?”

“唉……“李氏歎了口去,頗有幾分悵然,道:”還是讓清蕪先在這裏安靜養病……”如今她是有些怕了,萬一再弄巧成拙……這事兒還是慢慢來罷。

李氏第二日一早陪著顧清蕪用了早膳,看她精神的確比在府裏好了許多,心放下一些,又囑咐一番,才離去了。

顧清蕪沒什麼精神,送走了李氏,便在屋子裏歇著。隻是不在侯府,她眉目間的鬱氣散了一些。

午飯也是用了些簡單清淡的,用罷了飯,曉月等幾個丫鬟圍在羅漢床邊上,給她裁製夏衣。顧清蕪想著既不必請安見客,便鬆鬆的挽了頭發,一概珠釵都去了,又換上件淺青色的交領緞襖,一邊聽著曉月幾人說話,一邊拿了本書歪在羅漢床上看。

“我昨日聽莊子裏的人說,梅山皇莊那邊種了好大一片牡丹,都望不見邊際,如今打了骨朵兒了,再過兩日就要盛開了。”曉雯是顧清蕪另一個大丫鬟,她覷了一眼顧清蕪的神色,見她似乎在聽著,繼續道:“姑娘不是愛畫畫嗎,皇莊離咱們不遠,到時不如去看看,這花要是能入了姑娘的畫,那也不枉開這一季了。”

顧清蕪看了幾個丫鬟一眼,眾人麵上一副期盼神色的瞅著她,她微微點了點頭,道:“到時候再說罷,也不知那會兒我這身子能不能好。不過也無妨,左右是在莊子裏,我不去,你們自去玩兒上一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