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3)

蕭老夫人聽了這話,猛然把手抽回來,驚詫的看著她。

“納妾?”

韋夫人仿佛沒有注意到蕭老夫人眸子裏的變幻神色,仍苦口婆心道:“正是,要不我說我這話是要得罪人呢?可我早晚是要離了國公府回鄉的,那時候老夫人身邊就再沒人提醒了,因此拚著得罪了日後的國公夫人,也要把這話說了,我痛悔當年自己沒給夫君生下兒子,又未給他納上一房妾室綿延香火,如今見國公府隻有小國公爺一人支應門庭,顧大姑娘即便過了門,恐怕生子也要到明後年去了,加上她年紀小,這子嗣對一個家族的重要恐怕不如咱們知道的深,這話我不得不提醒呀!老夫人!”

蕭老夫人沒有說話,望著室內一尊佛龕,久久出神。

韋夫人不再開口,等蕭老夫人思量半晌,才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我瞧得出來,遠林實實在在是喜歡清蕪這孩子的,就算清蕪肯了,遠林那邊……”

……

顧清蕪到了文皚住的院子裏,隻見他正埋頭在紙上勾勒作畫,他倒是不為外界所擾,每日裏隻管關在屋子裏畫畫,不然就是去圍場散步欣賞風景。

顧清蕪沒有打擾他,在一旁坐下靜靜的看著他作畫,文皚畫了一會兒,才擱下筆,問道:“對了,你近日見過太妃娘娘嗎?”

兩人來了行宮後,都未被召見過。

顧清蕪搖了搖頭,道:“去過兩次,可是因為皇帝遇刺之事,前去問安的人太多了,我去的不湊巧,太妃娘娘都有客,於是隻得寫了封信送去問候了一下。”

文皚瞅了她半晌,道:“隻寫了信問侯娘娘?她又沒受傷。”

顧清蕪聽他這麼說,無奈道:“師傅別打趣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和蕭家的事情。”她哪好去問候皇帝傷勢?

七夕那天文皚也在,加上趙熙費勁功夫把他請來,他自是了然。

文皚隻道:“你看看你自己也說了,是你家和蕭家之事,而不是說你和蕭遠林的事情。”

顧清蕪愣了一下,道:“有何差別?”

文皚道:“這得問你自己了,你我同為畫師,提筆作畫需得心中有景才可,你問問自己的心,是有顧家,有蕭家,還是有你自己,有蕭遠林這個人,又或者有別的什麼人沒有?”

顧清蕪讓他說的有些心亂,仔細一想,似乎從莊子上回京,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發生,到現在為止全是別人推著她走,除了拜文皚為師一事是遂了自己心意,旁的事情都是別人安排,她照著走。

可是蕭遠林在鳴雪樓對她說的話,還有七夕那天兩人短短相處的時間裏,事情是水到渠成,她並不覺得自己勉強。

這兩日本就因為韋夫人有些煩亂,此時不想再去鑽什麼牛角尖,顧清蕪語意堅決道:“我的心我自然是清楚的。”

文皚笑而不語,轉頭又提起筆繼續作畫,不再理她。

顧清蕪坐了一會兒,便想起身回去,卻見蘭茉笑吟吟的走了進來,道:“就猜顧大姑娘在文畫師這邊,娘娘請姑娘過去說話。”

文皚頭也沒抬,隻道:“快去罷,多想想自己。”

蘭茉不解:“文畫師讓姑娘想什麼?”

顧清蕪拉了她的手,道:“莫聽我師傅胡說,他跟我打啞謎呢。”

到了瀛香殿殿外,卻見蘭岑送魏太醫出來,顧清蕪停下步子,問道:“皇上在殿內?”覺出自己問的突兀,又道:“還是太妃娘娘身子不適?”

蘭岑回身微笑道:“皇上不在,娘娘也無礙,隻是皇上諸事繁忙,這身上的傷又沒有全好,娘娘擔憂皇上身子,便囑魏太醫每日請脈後將脈案送來過目。”說著引了顧清蕪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