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宋父:“!!!”

宋堯山:“?!!”

宋家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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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家裏終於平靜下來,宋堯山讓老太太逮著揍了一通狠的,歪七扭八地癱在沙發上斜趴著。

宋父大馬金刀地坐在他對麵,宋母叉腰站在宋父身邊,手上擀麵杖還沒放下。

宋三姐去屋裏取來了紅花油,宋堯山齜牙咧嘴地撩了上衣,宋三姐幫他往背上搓藥油。

“事情就是這樣,”宋堯山“嘶嘶”倒抽著涼氣還不忘發揮職業特長,努力抬著眼,真摯地看著頭頂二老,一張嘴忽悠了整個全家,“我追了她五年,五年啊,跟塊冰似地捂不熱。她這幾天心情不好嘛,我就哄了哄她,鞍前馬後體貼照顧了一照顧,她就軟化了,她一軟化我趕緊就跟她把證領了。這要是再帶回來給你們二老一相麵,得,化成水的冰指不定就又凍回去了。”

宋父跟宋母聞言對視了一眼。

“這媳婦兒我娶得也不容易,你們有氣盡管往我身上撒哈,”宋堯山整個後背青一道紫一道,縱橫交錯得跟個棋盤似的,宋三姐簡直不食人間煙火,平素也沒個給人擦藥的經驗,下手忽輕忽重,宋堯山正瞅著二老臉色琢磨著該怎麼說話,冷不防宋三姐手上一用勁,他遂不及防“嗷”一嗓子慘叫出聲,音都破了,“別別別找她,小心把我媳婦兒嚇走了,我可擱哪兒再花五年追人呐!”

“我兒子哪點兒不好啦?”宋母火還沒下去,又讓他這一聲聲得重新拱了起來,手上擀麵杖憑空一揮,揮出破空一聲輕響,“還追了五年她都看不上,你這媳婦兒啊,我看她首先眼神就不好。”

“不是——”宋堯山疼得滿頭大汗,聞言一挺身就要維護穀陸璃。

“嗯?”宋母氣勢頗盛得一斜他,宋堯山矮身又縮回沙發上,立馬認慫。

“是是是,那什麼也不是,是我眼神不好,我眼裏一直就隻能看見人家麼。這芸芸眾生的,我要是能看上別人哪兒還有那麼多事兒呢是不?”宋堯山圓完她媽麵子又去圓穀陸璃的,一頭母親一頭學姐,一個都不耽誤,隻把鍋“哐哐”往自個兒身上背。

宋母拿鼻腔擠出一聲冷哼,宋父倒是實在,插著空就問了宋堯山一句:“那姑娘是做什麼工作的?”

“博二,還沒畢業呢。”這一聲“博士”又戳了宋家二老痛點,宋堯山眼瞅著倆人臉色不豫起來,趕緊賠笑了一聲,扭頭給身後的三姐擠了擠眼。

三姐呆滯得緩慢一轉頭,幫腔幫得格外不走心,當了回完美的豬隊友,一句話沒幾個字,卻字字正中二老痛點紅心:“啊,博士啊,高學曆,有文化,校園環境遠離世俗,跟我——”

宋堯山嘴角忍不住一抽。

“可拉倒吧,他再娶個跟你一樣的,我得提前進棺材。”宋母聞言掉頭就噴宋三姐,“看你的書去吧,百無一用是書生,全天下就數你們博士不通人情世故不靠譜,讀書讀得跟本書似的,木木呆呆,還自認為是不染世俗。”

宋三姐忙沒幫成,又引了戰火,簡直受無妄之災。

她抽了紙巾一擦手上紅花油,也不再管宋堯山,當真捧著書又坐一邊兒看去了。

宋母眼瞅著她倒是乖覺,當真按著她指令行事,登時又氣不打一處來,心塞得不行,扭臉就對宋堯山挑刺道:“我看呐,你那媳婦兒能跟你這麼無聲無息地領了證,怕也是個不通禮數的任性博士。”

“誒,不說人家姑娘,錯處總歸是咱兒子占了一大半。”宋父的重男輕女重得很公平,好處盡可能得往兒子身上堆,若做了錯事理所當然也得是兒子先領罰,“不過話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