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揚,蹙眉冷聲問:“你跟我大姨做的局?”
宋堯山怔了隻一秒,便瞬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他拉了把椅子反坐在她對麵,舉手先發了誓:“不是我,我沒有。”
穀陸璃不信,眼睛越發眯得緊,細成了一條縫,隱隱露殺氣。
“就跟你說,你外公想見你們,老人家的心思你猜不透。”他往椅背上一趴,手肘拖著下巴頜,微微偏頭看著她笑,“讓你不信我。”
穀陸璃半信半疑地覷著他:“真不是你?”
“真不是。”宋堯山溫柔又耐心地說,“我已經發誓了。”
穀陸璃抬手使勁兒揉了一把頭頂的長發,煩躁地扔了手機,下床去洗漱。
“你外公找了什麼借口啊?”她臨關門,宋堯山扭頭追著她背影,揚聲問。
“……”穀陸璃“啪”一聲狠狠摔上門,“要吃城南樊家的粉蒸肉!”
宋堯山沒憋住,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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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收拾停當下樓,陸女士果然又沒在,隻在冰箱上貼了張便利貼,說中午晚上都不在家吃。
穀陸璃撕了紙條下來,表情一言難盡,抽抽著嘴角看宋堯山:“大早上十點就走了……話說這種相處頻率和時常,感覺對方一定不是婚內出軌,對吧?”
宋堯山摟著她簡直快要笑抽過去。
“我怎麼知道?”宋堯山笑得氣息斷斷續續還要給自個兒臉上努力貼把金,“反正這輩子我沒機會體會這種事,你也沒。”
“挺自信哦?”穀陸璃挑眉覷他。
“那當然,你看,我二十八年就隻吊死在你這顆歪脖子樹上了,你二十九年也隻勉強看上了個我,”宋堯山神情莫名自豪,“按這樣計算,等咱倆再找著個第二春,都得六十了,黃昏戀
啊,何必呢?”
“你才歪脖子樹。”穀陸璃反手敲了他一下,敲在他肩胛上,力道不輕不重。
宋堯山趁勢握住她的手,低頭問她:“要不要給媽打電話?”
“打什麼打,她怕我外公怕到要死,咱倆先去,要是不行,下午再叫她,讓她能避一時是一時吧。”穀陸璃將紙條揉了,扔進牆角廢紙簍,轉身還不忘指著宋堯山鼻頭又戳了下,語氣冷冽,“敢讓我知道是你背後搞得鬼,你死定了你知道麼?”
“我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宋堯山舉手再發誓,眼神溫柔真摯,“不會再騙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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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樊家的粉蒸肉,是荀城特色小吃裏的總瓢把子,正宗百年老字號,從民國一路傳下來,曆經祖孫三代,招牌依舊未倒。
早上十點半開門,中午十二點關門,供應限時限量,搶到就是賺到,穀陸璃心中憋悶,無視身後隊友哀怨的眼神,直接買了十份。
宋堯山替她拎了滿手袋子進車內,頓時被醇厚肉香裹在其中:“買這麼多?”
“我大姨一家三口肯定在,還有咱倆,不吃啊?”穀陸璃進了副駕駛,將安全帶一係,表情痛苦地手捂著頭叮囑他,“開慢點。”
“耍無賴啊,學姐。”宋堯山隻覺她這小心思也很可愛,忍俊不禁,“要不咱倆一人掃碼一輛摩拜小紅車,蹬過去?”
夜裏才下過雨,此時還未停,老城排水係統不好,處處都是深深淺淺的水窪,穀陸璃煩躁得像個兔斯基,在座椅上使勁兒蹭腦袋,一圈又一圈。
宋堯山好笑地覷著她,催了油門上路。
“其實你外公——”宋堯山剛試探開口,穀陸璃就打斷了他:“他這輩子都很要強,子女都出色,就我媽性格懦弱沒出息,還被人拋棄,狠狠打了他的臉,恨烏及烏,自然也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