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啊,隻能厚臉皮找她了。
唐翹確實也沒含糊,大晚上的穿上衣裳,讓她爹去借驢車,自個又找村長去批條子。
村長肯定不會批的,這是壞分子,咋能讓他們占用隊上的資源?後來還是唐翹塞了三塊錢,承諾隻用隊上的條子讓他住院,花費什麼的,全都不用隊上出。
簽子按了手印做了承諾後,村長才應下。
當然,唐翹也說了,事後不會牽扯進去他。
孫姚明不能過來,老實爹也得趕在天明前,把隊上的驢車還回去,這會就她一個人了。
醫院的診斷跟她判斷的差不多,是肺炎,就像孫老先前說過的,這些年體內的沉珂一下子爆發,來勢洶洶,險些要了他的命。
這會點滴進了身體,病情還未穩定。
唐翹坐在病房的小椅子上,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同誌,同誌……”唐翹睡得剛睡著,就被小護士給推醒了,她猛地抬頭,驚聲道,“怎麼了,又嚴重了嗎?”
一晚上他病情反複,好不折騰人。
小護士笑笑,“不是,你送來的及時,沒生命危險,我一點不誇張的跟你說,前兩天啊,我們這也收了個老人,肺炎沒注意引起的肺水腫,第三天就沒了。”
見她被嚇著的樣子,又忙著安慰,“你別怕,醫生給你爺爺用上抗生素消炎藥了,估計這兩天能穩定下來,我來是提醒你,看看,是不是該先交一下錢?”
昨個她來的慌張,又有生產隊的條子在那壓著,所以就先救人了,這會病人穩定下來,她就來催錢了。
“哦,好……”
唐翹去排隊看了下賬單,頭越發的大了。
她昨晚剛得了孫老的兩點好感值,彌補先前欠了係統的分,隻能保持它不休眠,現在想要用個金手指也不能。
錢,她去哪弄這五十多塊啊。
先跟醫務人員保證,傍晚前能把錢都湊齊,這會她馬不停蹄的回去準備錢。
五十七塊,張來弟那肯定有,但那點錢是她命根子,就算自個再受寵,她也不會為‘壞分子’掏錢。
她從唐菊那挖來的五塊錢,在給村長之後就隻剩一兩塊了,剩下的一兩塊是杯水車薪。
再說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唐家人,這倆人被村民唯恐避之不及,唐翹竟還上杆子來幫他們,誰知道會不會被人當把柄,給他們戴帽子?
這一牽連可就是一大家子啊。
唐翹灰溜溜的進了院子,意料中的責備沒出現,院裏靜悄悄的,估計是家裏人都下地了。
按理說,今天是要去送糖的日子,而每次熬糖都會做出兩天份的,今天大哥去鎮上送糖了,如果沒錯的話,東屋應該還有一半的糖……
她摸了鑰匙開門進去,果然,缺腿兒的八仙桌上,擺著糖罐子,她麻利的切好,包裹好,放在了籃子裏,打算出門時候,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