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2 / 3)

作為建國前就存在的報刊,曆經了幾次停刊,改版,重新麵世,再到被重視,可謂一波三折。

可是這種啟蒙雜誌的經曆,不是跟他們的經曆相當?

想必,隻要度過了黎明前的困難跟彷徨,就一定能見到勝利的曙光!

這死丫頭一點都沒革命思想覺悟,也沒有政治抱負,自個幹啥對他還有點關注?

真是朽木不可雕!

唐翹自然不清楚這人腦海裏的想法,她現在要操心的事還有一大堆。

家裏的事還忙不過來,還得擔心著醫院那人跟一屁股債務,哪有心思去看報追求進步。

人總是得要先填飽肚子,滿足物資需求再去追求精神層次好嗎?

背著甜菜回去後發現家裏人除了她哥沒在,其餘都在沉悶的幹活,她有心說些話來活絡下氣氛吧?可對上的就是張來弟紅腫的眼睛。

她稍稍反省了下,這次做的確實是有點過分。

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翹忙完了晌午的活,中午搭著順風車往醫院。

好在,薑遲那邊自從知道了靳老頭住院的信兒後,還算上心,尤其是在飯食上麵就沒苛待了老頭。

她到那時,男人正在那拾掇碗筷呢。

雙方都沒刻意給彼此打招呼。

“連體人來了?”她走到床邊,邊往外掏雞蛋,邊朝那邊方向努努嘴,本來想說連體嬰兒的,但怕這老頭接不住她的梗,所以故意說成連體人。

好在這老頭也是跟她有默契的,馬上就聽明白了,嗯了聲,又用眼神示意她快給自己剝雞蛋。

唐翹以為自個說的隱晦,聲音又小,對方應該是聽不出什麼,可她忽視了薑遲是誰,別說她這點聲音,就算這會跟她站幾米開外,他也能聽的清楚!

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及時把話頭停止。

屋內氣氛凝滯之際,有道聲音穿插進來,“靳老,今個餃子合您心意不?您要不愛吃白菜餡的,我明個跟您包豬肉大蔥。”

秋白拎著飯盒,甩著水漬進來。

唐翹跟她四目相對。

秋白臉上笑意沒了,唐翹則是挑起了好看的眉毛,看了下她,又看了下男人,最後視線落在床上老頭兒上,“你這不厚道啊,一點階級立場都沒有,人家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

昨個跟他搶飯都忘了嗎!

靳致遠佯裝沒發現屋內的風起雲湧,拿報紙蓋住頭,他隻是個病人,他現在啥都不知道。

秋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薑大哥,發現他沒看那女的,心總算放回原地。

嘴角掛起羞澀的笑來,“唐姑娘……”

“叫同誌!”唐翹二話不說打斷她,“這位同誌,我們都是新時代的女性,處在黨的光輝照耀下,不止要在行動上,還要從思想上,徹底根除腐朽、落後的稱謂跟口號,要進取,要提升!”

秋白笑僵了,她不就叫了個姑娘,咋還落後腐朽了?

可她心裏不樂意歸不樂意,卻沒忽視了薑大哥方才那一瞬間的驚訝。

這是……

她咬咬唇,“唐同誌,昨天的事,我向你鄭重道歉,不過,你……”她欲言又止了片刻,發現自己的柔弱沒人憐惜,臉色白了白,強撐道,“你做了好事,我跟薑大哥都很感激,靳老對薑大哥的重要你可能不大清楚……”

唐翹沒給她時間,讓她唱苦情戲,而是十分幹脆道,“別說那麼多了,你這麼知書達理,肯定也打聽到醫藥費是我掏的吧?你真這麼感激我的話,那商量一下先把我墊上的錢還我?”

你不是想營造一副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的假象嗎?我成全你啊。

秋白臉從發白變成漲紅。

她哪裏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