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峰點點頭,他正準備出門的時候,薑遲又喊住了他,“把蘭鶯叫進來”
趙蘭鶯這幾個月頭發已經留起來了,終於脫離了假小子的行列,滿是陽剛之氣的辦公室也因為她,多了點明亮的色彩,此時她敲門進來,歡快的問他幹啥。
薑遲把桌子上自己的案宗整理好,慢悠悠道,“我是給人帶話的,唐翹說了,過幾天就要往省城去了,看你啥時候休息,一塊聚聚,不然又得小半年見不了麵。”
趙蘭鶯眼前一亮,“那敢情好啊,我這會都想死我倆幹兒子了,我這周的話,周五調休,咱們周五見麵?”
薑遲點點頭。
倆人簡短的說了幾句後,就分開了,臨出門前,薑遲突然叫住了她,麵對對麵那姑娘一臉不解的表情,他咳嗽一下,一本正經道,“這次聚會你來可以,不許攜帶家屬”
攜帶家屬?
一開始推門出去的趙蘭鶯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直到看到蔣明峰一臉暴躁的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才恍然大悟。
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回想著剛才那人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捧腹大笑起來!
薑大哥哎,那可是打小對啥都不在意的薑遲啊,誰能想到有一天,他會跟個吃醋的小孩似得,義正言辭的拒絕曾經覬覦,想挖他牆角的同事到他家去。
這反差太大,也太好笑了吧?
她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同事們的好奇,紛紛問她怎麼樂成這樣,蘭鶯擺擺手,緘口不言,笑話,大家要是知道平時不苟言笑,公事公辦的好領導,私下是個愛吃醋,容易記仇的男人,還不得津津樂道一輩子啊。
她得維護她薑哥的麵子。
可是,真的好好笑啊怎麼辦。
…………
“呂哥”
辦公室門虛掩,男人推門而入。
迎麵就是煙霧繚繞,他被嗆了一下,低低的咳嗽起來。
對麵男人這才被喚醒思緒,頹然的掐滅了煙頭。
“老二你來了?”來人焦力是跟他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是當年土匪的後代,這麼多年,別管倆人經曆過什麼,兄弟間的情義從來不變。
這段時日他找兒子,顧不上檔口這,一切都是他幫忙管理的。
包括從那個當初把兒子弄丟的那個男人,也是他昨個料理的。
“你坐”呂長濤不過是一夜,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被人給抽走了,眼睛下麵是烏青,胡渣遍布,跟前幾天帶著孩子給他看的意氣風發的樣子,真是天壤之別。
他眼睛滿是血絲的看著他,似是想開口,卻又不敢開口。
其實焦力表情已經能證明許多了,要是真的有進展的話,他不會是這樣的神態。
呂長濤是徹底絕望了。
他揉揉額頭,“你說這是不是真的惡有惡報?我年輕時候荒唐事做太多了,老天爺看不得我好,非要弄得我妻離子散?”
“你別這樣,天無絕人之路……”
“可是它就是絕了我的路!”他一下子爆發出來。
屋子裏叮叮當當一陣摔打。
就在焦力不斷製止著他奔潰的舉動時,門外急促的拍門聲響起,“呂哥,力哥,你們在嗎?出事了,出大事了!”
焦力猛地扯開了房門,氣喘籲籲道,“怎麼回事?”
男人進門,雖然嘴上一個勁的說著出大事,但表情卻沒有難過之意,他是個急性子,不等倆領導開口詢問,一五一十的把今個得到的消息吐了出來。
“咱們昨夜不是教訓了那男人一頓,沒從裏麵挖出什麼有用消息,從而得知這人真不知道孩子下落?”
這都是已經知道的,再說這個有啥用。
焦力踢了他一腳,“說重點!”
“哎哎。重點就是,公安不是把他給抓起來了嗎?聽說是要蹲大牢的,那些人也不知道用啥法子把他婆娘給找來了!咱們的兄弟原先在那守著,見到那娘們真的是驚喜交加!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