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秦家的人在報複喬林。
她來不及憤怒,麵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看恐怖了。
九個人的臉上一道一道全是抓痕,有人把半個臉上的皮都摳了下來。
秦家的那個人最恐怖,他一邊顴骨骨頭都露了出來。
不僅僅隻有臉上,凡是有骨頭的地方,全部狼藉一片,腿上,膝蓋骨白森森地露出來,大腿骨上,骨頭都被摳的變形了,九個人手指甲蓋下全是他們自己的皮肉。
油然想到喬林剛被送進來的時候滿身皮肉翻卷,趙妃直覺一股涼氣衝向天靈蓋,他在報複,沒錯,這一定是他在報複。
張局長跟在後頭,都有點不敢看這九個人的慘狀,他不明白的是,這幫人沒事摳自己幹什麼。
嗑藥了?
“根據身份證號,我們很快找到他們住的酒店,找過去之後,就看到他們在地上翻滾著,不要命地摳自己的肉。”張局長向趙妃彙報,“對了,還從他們的住處找到槍支彈藥若幹,不過,不過”猶豫一下,張局長咬牙道,“通過內部渠道查詢,這批槍支彈藥都是總部一支特別部隊的,這批武器隸屬於已經退休的秦首長的警衛部隊。”
趙妃臉色白的幾乎透明,事情完全清楚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求喬林饒了趙眭,那對喬林不公平。
可看著趙眭慘不忍睹地活著嗎?
冷不防,安然尖叫著從病房衝了出來,衝上去照著趙眭的臉一頓抓,抓的滿手都是血肉,她哭著罵道:“你怎麼不去死,王八蛋,你怎麼不死了算了?”
趙妃抬了下胳膊,又無力地放了下來。
阻攔?
憑什麼阻攔?
郭丹走了出來,她開著房門,房子裏,喬林冷冷地看著這九個人被安排著往急救室裏送,一絲笑容都沒有。
走到趙妃身邊,她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妃,冷冷道:“你敢求情,我殺了你!”
向萌還理智點,她坐在床頭,懷裏抱著喬林,讓他坐起來看著門外的情況,小嘉不知什麼時候從哪裏找到的一根吊針瓶子的掛架,她誰也不認識,但她看到喬林森冷地看著趙眭,於是,照頭狠狠兩下砸下去,差點掀掉趙眭的天靈蓋。
就算最終分開了,可這個男人,她始終都沒舍得打一巴掌,今天被人打成這樣,她沒有別的想法,隻是在想,要是他有一點後遺症,她也不活了。
張局長連忙派人用身體保護著那九個人,為難地看著趙妃,他還沒認出來裹得像粽子的那個人就是喬林。
等認出來的時候,張局長已經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過,這小子被打成這樣,他是怎麼報複的?
九個人被送進急救室,可醫生根本沒有辦法。
人都控製不住,麻藥打進去全順著血又噴出來了,固定都固定不了,還怎麼檢查?
無奈之下,主治醫生拿了主意,一人頭上給一棍子,全消停了。
可更為難的來了,檢查了三遍,一點異常都沒有,血液沒問題,骨頭沒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趙妃在走廊的椅子那坐了大半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聽到急救室裏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她從木然中驚醒。
換上衛生衣,走進急救室裏,趙妃抓著趙眭的頭發,就問他一個問題:“是不是你幹的?”
趙眭哪還再有趙七公子的貴氣,他心裏跟明鏡似的,一定是姓喬的在報複。
可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報複的。
鑽心的疼,在骨頭最中間往全身蔓延,讓人一秒鍾都不能停的疼,還有癢,皮肉裏,血液裏,骨髓裏,那種完全不受疼痛的影響,完全能形成另外一種風格的癢,讓他無時無刻不想撓自己幾下。
他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蟻群似的東西,在骨髓中快速地流竄著,忽而在腿上,忽而就到頭上了。
“是我,是我,姐,求求他,我錯了,我不該跟秦家的算計他,你求求他,救我,疼啊,疼——”趙眭聲嘶力竭地呐喊著,這是發自靈魂最深處的懺悔。
那個人,就不該得罪,他折磨人太狠了。
要說不是喬林在報複,趙眭第一個不相信,為什麼偏偏打過他的七個人,加上計劃這件事的兩個人出了這麼大的狀況?
為什麼偏偏又在這個時候?
趙眭不敢提處罰喬林,他心裏惶恐至極,直覺告訴他,這隻是一個開始。
趙妃放開趙眭的頭發,看了一眼乞求地看過來的那個秦家的人,她有了決定。
隻是,在張局長試探性地打聽喬林到底是怎麼報複的時候,喬林眨眨眼,笑吟吟地道:“我哪知道他們怎麼了,我又不是神醫——張局,建議你好好審一審,許是他們嗑藥了呢?”
真踏馬能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