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爺和王妃,正在借著暮色的掩映如此毫無顧忌的打情罵俏。
雖然會被人看到,雖然會被簡舒眉看到,可是項文煥居然就這樣當著如此大庭廣眾之下,那般親昵的湊近到了燕青鳶的麵前。
以鼻尖觸鼻尖,以眉眼對眉眼,而後突的旋至她的耳畔。
任由身側隨立服侍的太監和宮女低低驚呼一片,項文煥輕柔卻堅定的對著燕青鳶說道,
“鳶兒,本王要的是你,隻是你,隻是你……”
“額……”
感覺到耳畔來自項文煥那溫熱的鼻息急促的噴上自己的頸項,燕青鳶愣怔著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個看似凡事無謂,實則羞澀至極的男人居然會當眾做出這般親昵的事情。
“還氣嗎?”
鬆開捧著燕青鳶後腦的手臂,項文煥大張著雙眼望向燕青鳶。
“我,我……”
對上麵前這個滿臉已經漲到通紅的男子,燕青鳶怔忪的神情忽然轉做狐疑之色。
揚起頭臉,燕青鳶抿了抿唇,滿眼認真的對著項文煥問道,
“王爺剛才說什麼?樂聲太吵了,我,我沒有聽清楚哎。”
小夫妻恩愛,蜜裏調油
“什麼?”
原本通紅麵色的項文煥雙眼圓睜,俊朗的麵孔之上陡然現出一絲僵色。
這個女人,她居然說她沒有聽到?
他剛才鼓起那麼大勇氣對她的表白,她居然說她因為樂聲太吵而沒有聽到?
“王爺?”
燕青鳶瞪著眼睛湊近到項文煥的麵前,滿臉無辜的眨巴著眼睛。
“你……”
看著燕青鳶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頭頂一連串五顏六色的宮燈光芒掩映下迸射出如此晶亮的光芒,項文煥陡然變得有些口吃起來。
十三歲起便開始跟隨皇上四處征戰,討伐無數的安定王爺項文煥,居然就在這一刻變的有些無力言語。
這個該死的丫頭,她眼睛當中這戲謔的顏色如此明顯,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是在故意戲弄他?
他雖然心中了然,可是麵對燕青鳶期待的眼神,項文煥卻無法不配合下去。
定定的望著對方,項文煥輕輕抿唇,“剛才,本王……”
“咚咚咚咚……”
就在項文煥開口打算要重新說上一遍的時候,忽然聽到一串鼓點繁密的樂聲轟然響起,麵前的燕青鳶迅即轉眼。
“呀,十四弟要上場了,王爺仔細看哦!”
看到席位上的項文臨已然不見,知道是她授意的那個表演即將開始,燕青鳶飛速轉過眼睛,決定不再為難項文煥。
此刻的燕青鳶,看似神情專注的等候著節目開始,可是眉眼當中那滿當當,幾乎快要溢出來的甜蜜和幸福,卻是這麼的顯而易見,叫人豔羨。
“怎麼臨兒要為皇後表演節目來祝壽嗎?”
看到燕青鳶轉開了眼睛,項文煥心頭一鬆,隨口問道。
“恩。”
燕青鳶輕輕點頭,瞪大著雙眼注視場上。
桌案下,一雙青蔥細白的小手卻在把玩著項文煥那微有粗糙的大掌,然後將一根根手指互相交叉,握緊,再握緊。
挑唆,為何驚慌
喧鬧樂聲之中,挨近項文煥席位的大皇子鼎遠王爺席位上,卻是突然湧上兩名隨侍立著的宮女,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案頭上的淩亂。
而那個弄得案頭陡然一片混亂的正主兒簡舒眉則隻是微微怔忪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兀自有些黯然的低垂著。
隻覺自己的心,連同那溫潤白玉的酒盅一起跌落至這錚亮堅硬的大理石案桌,頃刻間已經粉身碎骨。
眼瞅著坐在項文淵左手邊的未來正妃簡舒眉不知因為看到了什麼而麵色陡然一變,居然震驚到連同手中那隻盛滿了酒水的白玉酒盅都不慎失手的地步。
坐在項文淵右手邊的側妃元氏元心蓉順著方向那麼一瞟,卻見安定王爺同王妃正那般親昵的靠在一處欣賞表演,登時心中了然一片。
原來這個女人仍是放不下那個最初的項文煥啊!所以如今瞧著人家夫妻恩愛,眼熱了不是!
元心蓉迅即眉眼一動,縱然對於項文淵突然從宮外接來簡舒眉一並列席而搶去了自己的風頭這件事情而無比不甘,可是麵上卻已是含笑抬眼,一語雙關,
“這舞蹈表演又不是那駭人的雜耍,姐姐何至於如此驚慌?”
“好生生的看你的表演就是了,羅嗦!”
不等簡舒眉有所反應,正中位置上坐著鼎遠王爺項文淵已是重重放下手中酒盅,冷冷出聲。
寬大的袍袖猛然一揮,那麼無情的讓有心挑唆的元心蓉碰了個一鼻子灰。
“額……”
元心蓉麵色一窒,自是不敢多言,徑直轉過頭臉,帶著滿心的怨氣望向場上新起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