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痛得臉都皺了起來,連忙往旁邊側開幾步,快速在手上穴道點了幾下,勉強止住血,轉而怒問他:“你發什麼瘋!”
秦溫綸不緊不慢;“光是說說,怕你不長記性,小小懲罰一下,省得日後你再見了她,還這麼口無遮攔。”
麵具人怒看著他,心中發狠,然而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麵具人今日隻得把這口血往肚子裏吞。
又見秦溫綸手裏拿著他半個手掌,稍稍一動,上麵的皮肉就迅速地剝離開去,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那是纏滿了紅線。
“你,你別動,把它給我!”
“哦?”秦溫綸饒有興趣地看向他。
“我答應你,以後不再說這事,你把我手掌還給我!”
以他門內秘術,尚且還能救這斷掌,若是再遲些,斷掌就接不回來了!
秦溫綸有意要給他一個教訓,便故意拖長了音:“想讓我還給你,也行,此後你不可再提此事,也不可再冒犯我門主,否則……”
一邊說著,他暗暗用指甲切開指腹,往手掌上的切口滴抹過去。
麵具人急忙點頭:“我同意!我同意還不行麼!”
“自然是可。”秦溫綸收回目光,看向外頭,頓了頓,抬手隨意地將他的手掌丟過去,麵具人急忙接過,匆忙地將手掌接回,接著在身上撕下一道長條,簡單地固定住。
秦溫綸垂在袖子裏的手指微動,仿佛有條紅線纏在他的指尖上,隨著他的動作,飛向了外頭某間房間。
初久在外麵聽了半天的牆根,隻隱隱約約地聽到一些聲音,知道裏麵除了秦溫綸之外還有一個人,然而更仔細的聲音,因為雙重房門隔音稍強,她無法聽到更為詳細一些的內容,而禁製就在跟前,她若是不想驚動裏麵的人,隻得在這遠遠地聽著。
隻是不曾發現,因為有其他人經過的緣故,初久的行徑早就被秦溫綸發現了。
初久在外麵等了片刻,除了方才突然的一聲尖呼之外,再沒有了其他的聲音,正在她好奇著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喚。
初久轉過身去,見那人正是方才自己幫忙蓋了被子的魔教弟子。
“門主怎麼在這裏?”那弟子方才起來,身上發熱未退,臉色浮著異常的紅暈,腳步虛浮,光是站著就有些昏昏欲倒。
初久皺了下眉頭,問:“我隻是隨便走走,倒是你,不是生病了麼?不好好在床上待著,怎麼在這裏?”
“今天……咳咳,輪屬下值休,咳咳。”沒說兩個字,他便已經激動地咳了起來,越想要壓下去,誰知道咳得越發厲害,直咳得腰都彎了下去,喉嚨也一陣一陣的疼,初久連忙扶起他,一隻手去順他的背,然而手掌剛碰到他的後背,就察覺到他後背上一片溼潤。
想來應該是汗吧,所以初久並沒有察覺,隻是扶著他快速回到房間內,拉著他在床上躺下,然後轉身去拿毛巾,這時手一抬,才瞧見手掌上滿手心的紅血。
初久一驚,呼吸發窒,她盯著那血看了兩秒,扭頭問他:“你怎麼出血了?”
“我……我出血了?咳咳。”弟子還沒說完,又一陣激烈的咳嗽聲再次傳來,他好不容易壓下了咳嗽聲,眼角已經帶上了淚水,“我,我不知道呀。”
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麼多血……
初久低道一聲得罪了,就將他扳過去,露出後背,脫下了他的外袍,果然瞧見他的後背上一大灘血,早已經沾透了他身上的衣服。
都這樣了居然還在值休?還毫無察覺?
初久心頭猛地一跳,緩緩地拉下他的裏衣,果真瞧見一道兩隻手指並起般粗的傷寬,從他的左肩劈開,一直落到右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