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欣餘光掃去,看太子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仍是一臉的不舍,感覺剛剛打在葉婉怡臉上的那一掌,或是太子仍不盡興,生怕今晚之事告催,擔心這太子貪戀自己美色,不忍退婚,唔得從頭上拔下一根朱釵,衝站在自己身前的葉婉怡的要害刺去,速度極快極狠,眼見著就要刺中,卻在最關鍵一刻,手的力度一把被人撩撥開,葉婉欣的整個身子也隨之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抬頭,卻對上那雙深情款款、亮如朗月的迷離雙眸,葉婉欣心頭一驚,果然是個人精,他竟然是在試探自己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特工的靈敏讓葉婉欣飛快的做出了判斷,手裏的朱釵翻轉,唔得對準了身後之人的腰身,“嗤……”
“太子……”身後,眾人緊張的高喊聲不絕於耳。
太子抬手,示意眾人誰都不要靠近,葉婉欣猛的倒吸一口冷氣,這男人的耐受力著實厲害,自己的前世可是特工出身,這力道雖然葉婉欣放鬆了些,那也不比一個普通男子的力道差多少。
葉婉欣一咬牙,既然做了,幹脆就做個徹底的,隻有讓他感受到痛,才會發自內心的去恨和厭惡自己,猛力抽出插在冷子榮身上的朱釵,汩汩的鮮血噴灑在她白皙的手背上,鮮血的腥味漫卷了整個正堂,太子這回真的吃痛到底線,本能將葉婉欣一掌打出幾米之外,慌忙原地打坐封穴療傷,身邊幾個隨身侍衛紛紛圍上,就地護法,其餘兩個侍衛,伸出兩雙大手,便要往葉婉怡天頂蓋劈去。
“不許動她!”太子忍著疼痛,悶聲下著命令。
葉婉欣微驚,自己剛剛的舉動難道還不夠逼真,這男人到底想幹嘛?
“血……啊……”雙手全是冷子榮身體裏流淌出的不許鮮血,為了營造自己可憎的嘴臉,她故意捅了冷子榮的肋下三寸,貌似要命,實則死不了人,隻要見血,今天也便達成了預期的效果,隻是這太子,貌似也是個重口味的家夥,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剛剛聽他和葉婉怡對曲吹簫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呢?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葉婉欣頭發披散開來,烏黑的長發及地,雪白的裙擺被冷子榮的血噴灑的星星點點,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雙手時不時的托著一張花花的小臉,一副驚惶無措、擔心受怕的樣子,“我殺人了……鬼……有鬼!不要……不要跟著我……”
“來人……”大夫人厲聲喝著,一副當家主母的威嚴,“把四小姐拉去柴房,聽候發落!”葉婉欣的戲碼已完,當然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了,隻是,這傻子竟然誤傷了太子,剛剛還險些要了怡兒的性命,這一局好險,當真是兵行險招,眼下太子受了傷,隻怕今晚一回宮,這傻丫頭和冷子榮的緣分也算走到頭了!
想到此,大夫人眉間不覺襲上一絲喜色。
“大小姐,你還不去看看太子的傷勢,太子這可都是因為你才受了傷!”一旁一直很是安靜的三姨娘一副好心的怪笑,突然開了口,帶了提醒的語氣低聲說著。
葉婉怡也是一臉的心疼和後怕,捂著胸口正要上前走去,大夫人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帶了厲色的搖頭阻止她繼續靠近,“太子正打坐療傷,你現在過去,難道是想找死不曾!”
“母親……”葉婉怡帶了自責的語氣低聲喚著。
大夫人搖頭,拿嫌惡的眼神剜了三姨娘一眼,繼而看向自己的丈夫葉興,低聲說著,“老爺,太子療傷還有一段時間,這兒人多口雜,免得在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讓這些閑雜人等先行散了吧!”
一句閑雜人等,弄得三姨娘尖尖的臉袋一拉,表情極不高興地看向大夫人。
葉相一臉苦相,因為太子受傷的緣故,正愁著明日早朝如何給皇上解釋,府裏的事情儼然不放在心上,“哎呀,府裏的事情你操持就好了,不用再來問為夫了!”
大夫人頷首,眉眼中竟是隱藏的恨意,沒用的窩囊廢,舉手抬舉之際,所有的表情都化作一臉的堅韌,衝身旁的管家說話,“管家!”
管家會意,一擺手,眾人作鳥獸散,唯獨剛剛發話的三姨娘和她的女兒葉婉卿,仍是一臉不甘的站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