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到來,剛好能消除自己此刻尷尬的情境,如果是換做小喜子,想必也沒有這麼好的效果。尹嬤嬤雖是給皇上辦差,但到底還是皇後娘娘的心腹,所以,她能來,自然是頂著皇上的名義,實則卻是在為皇後娘娘辦事。
隻是,尹嬤嬤剛邁進腳步,卻看到屋子裏這詭異的情景,態度就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這是怎麼回事?自己隻是來奉命送禮來的,這府裏怎麼變成這樣了?想要對太子問些什麼,卻是當著眾人麵,欲言又止。
“嬤嬤既然是皇命在身,就請速速辦差!”冷子榮看出尹嬤嬤的意思,搶先對上她的問話,示意她先辦正事要緊。
“是!”尹嬤嬤領命,這才站立人群之前,端正好身子,字正腔圓的朗聲說道:“葉婉欣接旨!”
葉婉欣從兩個侍衛的束縛中釋放出來,規規矩矩的行著叩拜大禮,身後,一等眾人,也紛紛尾隨其後,跪倒下來,包括一臉陰沉之色的太子冷子榮,包括衣衫不整的金達,包括那個擁有一張絕世容顏的夜無歡,雖麵帶疑惑,卻一時難以解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葉府四女,賢良淑德、蕙質蘭心、不畏艱難,能與幽王共渡難關,特賜《蕙心紈質》四字,以寬朕心,欽此!”
所謂蕙心紈質,不就是說葉婉欣是一個心靈如蕙草芬芳,品質似紈素潔白的人,這個詞一般人是擔不起的,從來隻是比喻品行高潔的人才會用到。
臥槽!這是誰這麼開眼啊,這匾額送的也太是時候了!
然而此刻,冷子榮看到那塊牌匾被揭開的時候,一張原本白皙的臉都成了綠色的了!
豈不知,葉婉欣笑的嘴巴都裂開了花兒。
皇上說自己是蕙心紈質、品行高潔,今日別說太子查出了自己做了什麼陰狠的勾當,即便是今天自己殺了人,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所以,看似一塊充滿諷刺的牌匾,實則卻成了葉婉欣今天的護身符。
更何況,這口諭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腹宣讀的,那不懲治葉婉欣自然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所以……
葉婉欣安全了!
“臣妾領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葉婉欣起身,衝抬著兩個牌匾的家丁說著:“既然是賜給臣妾的,那便是對我葉府女兒最高的讚譽,不如就掛在相府正堂,對我相府沒出閣的幾位姐姐,也是極好的訓導,隨本妃走吧!”
葉婉欣輕描淡寫的說完,便帶著兩個家丁,堂而皇之的溜之大吉。
殊不知,身後的冷子榮早已把藏在袖子裏的大手,捏著格格作響,一張綠到發黑的額間,卻是青筋暴露。
“太子殿下,是不是該算算本公子和葉府家的賬款了呢?”
葉婉欣剛剛邁出門檻的一刻,又聽到那妖孽不依不撓的開始催帳,似乎,這些已經和自己毫無關係,這家夥,不比那個快要死了的幽王差多少,感情都是一類睚眥必報的腹黑黨,哎,難為冷子榮了,跟他們這種人鬥,看來又有的忙了!
殘陽如血。
葉婉欣和海棠一上一下的坐在馬車裏麵,海棠為了躲避葉婉欣一雙看向自己的包涵了既有責備又充滿心疼的複雜表情,幹脆捂著腫的像兩個包子的臉頰,把頭低到不能再低,不敢說話。
“既然那麼怕我看,你幹脆從這馬車上掏個洞,跳下去好了!”葉婉欣帶了調侃的語氣,故意衝海棠冷嘲熱諷的說著。
“嗯嗯!”海棠拖著紅腫的臉頰,卻是不敢大聲說話,“娘娘,你就別取笑奴婢了!”
葉婉欣帶了生氣的語氣喊著,“你還好怕本妃取笑你,你可知道就在剛剛,你差點就沒命了知道嗎?”
“娘娘……”海棠知道葉婉欣在生自己的氣,但剛剛看到那個情景,的確是忍不下葉婉欣被淩國太子欺負,上一次從宮裏回來,就是滿身的傷,這一次要再是被關進去,不知道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剛才自己的舉動雖然莽撞,但海棠卻沒有一絲後悔的意思,隻是看著主子為自己一個小丫頭擔心,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隻得從紅腫的大臉上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討好的小聲說著:“奴婢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呸!”葉婉欣伸出一根纖長的食指,狠狠地戳著海棠的腦門,“死丫頭,你糊弄誰呢,就你那點小心眼,我還能看不明白?你還是省省吧,本妃這就送你去醉香樓,你在那兒好好反省兩天,什麼時候真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讓清風送你回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