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呀,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嘛!
不過,夜無歡的內力的確非同凡響,自己廢了一個時辰的功夫,也就趴了二十幾米的距離,他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背著自己,爬了快要半座山的高度。
好容易半山腰有一處相對寬闊點的石板,剛好夠兩個人落腳,夜無歡把葉婉欣放在石板上,自己順勢盤坐在石板上調理內氣,因為耗費內力太多,夜無歡的臉色,明顯有些蒼白。
稍作休息一會兒,夜無歡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向站在身前,一直默默注視著自己的葉婉欣,一雙邪魅的眼眸,看向葉婉欣的神色,裝滿點點的憐惜和愛慕,“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夜無歡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倒把葉婉欣給問怔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這麼在意自己那驕傲的外表。
“哪有?”葉婉欣帶了幾分調侃的語氣說著,“夜公子還是一樣的傾國傾城、美豔動人!”
“那,我跟那個活死人,在你的眼裏,誰更美一些呢?”
我靠,這不是給姑奶奶出難題嗎?
這絕世雙驕二美男,整個天下都沒有定論,讓自己一個小女子,該怎麼評頭論足?
“幽王殿下雖然長得謫仙清雅,但平時太過冷豔孤傲,不喜近人,所以,很少有人真正見過他的真容,而你呢?美則美矣,隻是曝光率太高,走哪兒都能看到你邪魅眾生的影子,所以,比之幽王多了一份可親可近,卻少了幾分優雅和神秘,所以,你們兩個是沒有什麼可比性的,根本就是氣質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間尤物!”
尤物?這傻丫頭,竟然用形容女人的詞彙,來形容兩個大男人?
不過,雖然她沒有正麵說出兩個人的好壞,但自己聽著他話的裏的口氣,怎麼感覺她更傾向於冷子寒多一些呢?
該不會,她已經被冷子寒那個活死人給迷住了吧?
隻是,她一直用現在這幅容貌待他,那個容不得半點汙穢進眼睛裏的活死人,怎麼可能對她產生好感?
不對!
她不是陪伴冷子寒度過了一個月圓之夜啊,那是不是冷子寒已經看到過她真實的麵孔了呢?
“冷子寒是不是像本公子一樣,也已經看到你的真實容貌了?”夜無歡心裏沒了底,情不自禁的開口問。
葉婉欣伸手從發髻間拔下一支可以梳頭發用的朱釵,走到夜無歡身後,動作輕巧的幫某人梳著頭發,因為多日不曾打理,某人的頭發亂的像一把雜草,更可笑的是,竟然還自以為是的什麼絕世美男,其實卻像極了一個邋裏邋遢的浪蕩子弟,不過這通體的飄逸氣質,完全掩蓋了他現在的不羈裝扮。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確超脫了人家對男人美的定義。
哪怕是穿上一身乞丐的衣服,也能被他穿出一副高貴灑脫的王者風範。
若論起氣質,倒還有些丐幫幫主的領袖霸氣範兒。
“你以為誰都像你?”葉婉欣一邊幫夜無歡籠著發髻,一邊帶了鄙夷的語氣說著,“除了看重一個女人的美貌,其他的全都不在乎?幽王雖然高不可攀,但他卻不是那種隻會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
夜無歡聞聽,越發的感覺不對,這可不像冷子寒平日的作風,他身邊的人,放在以前,自己可能毫不在乎,可就在自己遇到葉婉欣的那一晚,可是把他身邊前前後後的侍奉之人,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雖談不上什麼萬裏挑一頂尖尖兒的美人,但卻一個個也是出挑的絕色美人。
難道,他也已經像自己一樣,完全被葉婉欣這傻乎乎的表現,所俘虜了?
不好!
難道,自己又錯過一步?
夜無歡伸手,一把握住葉婉欣的手腕,眼神怔怔的看著葉婉欣,良久,語氣有些激動的說著,“婉欣,你……你離開他好不好?”
葉婉欣好奇的看了夜無歡一會兒,感覺這人,自打受傷醒來以後,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出乎意料的亂提要求呢?
離開他?冷子寒嗎?
怎麼可能,他可是自己的名義上的夫君,前後救過自己兩次的救命恩人,還給了自己一次浴火重生的報複機會,他可是自己人生的一個大貴人,隻有沒什麼意外,自己根本就沒想過要離開冷子寒。
“他是我丈夫!”葉婉欣語氣肯定的說著,“離開他,我又能做什麼?”
“做我的女人!”夜無歡毅然決然的說著,“我答應你,他能給你的,我全部都會給你,而且,甚至比他更多!”
葉婉欣唔得把手抽離出去,表情中帶了滿滿的慍怒,“你胡說什麼呢?我已經是有夫之婦,而且,他已經娶我為妻,隻要他不嫌棄,我會一直追隨著他!”
夜無歡一雙狹長的美眸之中,全是滿滿的自責和愧疚,那雙修長的大手,尚僵在半空,一動未動,她已經鐵了心要追索夜無歡身邊,那自己又算什麼?
或許,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錯過一步,卻要付出一生的努力,卻還不能換回那一步之遙的距離。
“那……”夜無歡放下僵在半空的那雙手,眼神中透著淡淡的神傷,“你愛他嗎?”
葉婉欣抬頭,看了看黑夜之中聳入雲霄的山峰,表情中帶了悵然的癡笑,“自打來到這個什麼所謂的淩國,我還從來沒嚐試過什麼叫愛?隻是學會了怎麼去算計和報複,好像,隻有把自己變得無限強大,才可以不被欺負,不被算計,不用再受任何人的迫害和欺淩,所以,這也是我一定要跟著幽王,一路走下去的原因!”
葉婉欣說完,夜無歡看向她的表情,瞬間又多了一層別樣的情愫,那團在心頭即將熄滅的小火花,瞬間又被燃燒起來,原來,她想跟隨幽王的原因,是因為想借助幽王的庇佑之下,去報複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
“我可以幫你!”夜無歡站起身來,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惜和溫暖。
葉婉欣笑的委婉,眼神中卻透出幾分不屑,“多謝,不必!”
“我不要報酬的?”夜無歡知道這女人一定又暗自算計什麼,直接打消她的後顧之憂。
“我要做喬木,而不是藤蘿!”葉婉欣眼神中藏滿剛毅,“如果,現在我還是想借助誰的支撐,去完成我的夙願的話,那麼,我即便從那個陰影裏走出來,最後,可能又鑽進去另一個陰謀,所以,我已經不再想依靠任何人。”
“那冷子寒怎麼就可以?”
“因為……”葉婉欣嘴角微勾,泛起一絲苦澀,“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們彼此,都能互相利用!”
說來說去,自己終究又成了一個局外人。
她又怎麼知道,自己和她也可以變成一類人,也能有一個同樣的報複和目的。
隻是,老天,偏偏給了自己一次最早的機會,卻成了自己最無奈的遺憾。
二人陷入彼此的遐想中,良久無語……
東方,天際飄上一層魚肚白。
幾隻烏鵲哀鳴幾聲,從半山腰飛快的掠過,打破了這沉默的黎明破曉。
“上來,我們走!”夜無歡站起來,走到葉婉欣身邊,微地了下身子,示意葉婉欣爬上來。
葉婉欣摸了摸他的傷口,有些不放心,“血好像又流出來?”
“沒關係!”夜無歡語氣倔強的說著,“這點血,還死不了!”
葉婉欣心頭一顫,遙想那晚,他還因為手指一滴鮮血,還那麼自憐自艾,現在受了這樣重的傷,竟然還這麼死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