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管!”葉婉欣冷眼看向他,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難道,就隻是因為你家公子傾心於小女,小女就要為此以身相許嗎?你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為了你家公子瘋狂,就因為我葉婉欣貌醜,也必須為了你家公子而傾心嗎?”
“葉小姐,你……”
“幫忙也是要有個限度的,小女子的確是欠了你家公子,但也不代表我一定要用自己的身體去還他對我的那一絲好感和恩惠。胡總管,你還是找別人來吧,本小姐,做不到!”
葉婉欣說完,繼續冷冷的往前走。
“葉小姐!”
“別跟過來!”葉婉欣大步往前走著,表情中充滿倔強和惱怒,“葉婉欣知道是打不過胡總管的,但我一定會在你過來之前,親手殺了我自己!”
“你……”胡總管一臉的懊惱和氣氛,這公子怎麼看上這麼一個不通情理的臭丫頭,為了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小丫頭片子,何苦累了自己?
葉婉欣伸手扯掉臉上那塊燒傷貼片,隨手拋給了胡總管手裏,風淩亂了她的長發,鬆散的裹著一身長衣,大步不停地往前走,“這是小女子唯一能為夜公子做的,能不能過去這關,就看你胡總管的本事了!”
胡總管把那張燒傷貼片捏在手裏,一雙深諳事故的老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
公子看上的不是一個醜女人,而是一個隱藏起來的絕世美女,如果撇去那半張恐怖的小臉不去看,其實,那張臉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算了,還是先去幫公子治病要緊。
轉身,跑去剛剛被打出來的幾個女孩子之中,揪出一個麵貌與某人有三分相像的女孩出來,把葉婉欣丟給他的燒傷貼片穩妥的貼在那個女孩臉上,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個藥丸,給那個女孩服下,這才讓兩個侍女,把那個女孩送了進去。
秋菊見葉婉欣衣衫淩亂、披頭散發的走出來,慌忙迎上前去。
“小……小姐?”秋菊眼神帶了驚訝和擔心的看著葉婉欣,發覺她臉上那塊燒傷竟然沒有了,完全還是以前那副美如仙塵的清麗絕世容顏,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但再看她現在這副神色和樣子,儼然像受了什麼糟踐一般,秋菊雖然沒有經曆過人事,但畢竟也是在葉府待了那麼多年的大丫頭,主子和仆人那點貓膩,也是看的多了,隻是,自己家小姐,怎麼也會攤上這事兒,難道?
是夜公子?
“小姐,我們回去吧!”
秋菊看出葉婉欣現在一定很煩,所以也不多說,隻是扶著她瘦弱的身子,緩緩地往西廂房方向走著。
回到西廂房,海棠一臉焦急的在屋裏等著,看到葉婉欣那樣一副樣子回來,瞬間嚇傻了眼。
“小姐?”海棠看向葉婉欣的表情嚇壞了,“你……你是不是被夜公子欺負了?”
海棠畢竟和葉婉欣時間久了,早已是親如姐妹,看到她這個樣子回來,心裏肯定是又著急又上火,“奴婢這就去找清風他們,讓他們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姓夜的,真以為我們住在他府上,就必須為他做任何事嗎?”海棠一邊說一邊哭,起身就要往門口走。
“站住!”葉婉欣眼神空洞的看著前麵,冷聲說著,“別去,哪兒也別去!”
“小姐,我們離開這兒好不好?”海棠轉過身,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哭泣著說著,“天大地大,我們非要在這兒受氣嗎?您以前不是說過,拿了太子給您的和離書,就會帶著我們一起離開這兒……”
葉婉欣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呆滯看著窗外,一陣兒涼風迎麵吹來,吹卷起她搖曳的裙擺,如瀑的青絲飛舞,那一抹清瘦孤獨的背影,說不出的孤寂悲涼……
“海棠!”
葉婉欣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著,“再幫我做一個燒傷貼片吧,和以前那個一模一樣的!”
海棠知道葉婉欣是在刻意回避自己的話題,既然小姐不想走,自己便隻能這樣繼續下去,繼續著後麵的煎熬,隻是心裏的苦,該如何跟她說呢?
“好,奴婢這就去做!”海棠把滿肚子的苦生生咽了下去,既然不能走,那一切還是照舊。
起身,帶著秋菊下去,二人照著原來那個樣子的燒傷貼片,忙活了好久才做了出來,海棠再回去葉婉欣屋裏的時候,她已經斜倚在床榻下麵,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睡著了。
海棠輕手輕腳的幫她把那張燒傷貼片貼在臉上,卻已經哭的麵目全非。
“小姐,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海棠一邊貼,一邊帶了怨憤的語氣哭訴著,“你明明有了幽王,為何還要再招惹夜無歡,你明明知道奴婢愛著清風,卻為什麼還要阻止奴婢去愛他,您這麼做,到底都是為了什麼?”
葉婉欣本來就累了,睡得很沉,雖然聽到好像有一個人在耳邊說著什麼,可因為實在是太累了,也隻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充滿了怨憤,其他的卻什麼也聽不到。
第二天一早,葉婉欣梳洗穿戴一新,正打算出門去城東的米鋪看看。
“葉婉欣……”
葉婉欣帶著海棠剛走到西廂房門口,便看到夜無歡領著胡總管,一臉怒氣衝衝的走來。
葉婉欣立刻停住了上前的腳步,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眼神淡淡的看著快步走了夜無歡。
“無歡?”葉婉欣輕聲叫著,嘴角強擠出一絲笑容出來,“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夜無歡知道她有意想岔開話題,但自己這一次的確是被她氣到了,喘著粗重的氣息站在葉婉欣身前,高大的身軀,剛好遮住了葉婉欣眼前所有的陽光,一張原本溫柔如水的眸,裝滿了慍怒和責備,“你不用這樣為難,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我死我活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又何苦把我往別的女人身上推?”
夜無歡說的簡單明了,明顯是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
葉婉欣心裏明白,可嘴上卻不想接著他的話題往下說,隻是眼神呆呆的看著夜無歡,一句話不說。
“你就打算用這種態度把我打發走?”夜無歡好像氣的不輕,原本就是來找她問話,沒想到她卻裝傻,站在自己麵前,什麼話都不肯說。
“那夜公子想讓小女用什麼態度看著你?”葉婉欣自知理虧,知道不說話顯然不妥,於是隻是說了一句等於沒說的廢話。
“昨天晚上,是你讓胡總管這麼做的,對嗎?”夜無歡不想跟她扯些沒用的,繼續直奔主題的追問著。
葉婉欣看看胡總管,然而此刻,胡總管也正用一副帶了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看來,這一球自己是不能不接了。
“不用看著他,看我!”夜無歡雙手掐著腰身,一副命令的語氣說著,顯然已經忍受到極限。
葉婉欣回轉過神色,帶了點滴的愧疚,漸漸的把頭低垂下去,悶聲嗯了一聲。
“那就是了!”夜無歡那個是說的極重,儼然是怒到極點,一張原本氣的緋紅的俊臉,陡然也變成了綠色,“葉婉欣,葉大小姐,本公子很想知道,那一天,你設計南宮雪兒和冷子寒上床的時候,也是這樣當個沒事人一樣,瀟灑的走開了嗎?”
葉婉欣抬眸,瞬間被夜無歡刺激到了,陡然像個敏感的刺蝟,“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夜無歡帶了質問的語氣說著,“葉婉欣,你應該問問你的心,到底都去了哪裏?”
“夜無歡。”葉婉欣本來想就這樣做個烏龜,任他撒撒氣過去也就算了,可他卻開始把冷子寒和南宮雪兒都扯進來了,貌似這個事情他搞得有點複雜了,“昨晚胡總管說,你身患舊疾,服了一味烈性藥物,必須要這麼做才能測驗出這藥性是不是對你起作用,如果不是因為給你治病,我怎麼可能幫胡總管插手這間事情,說來也真是奇怪啊,你在府裏養了那麼多幫你實驗的美女,以前我葉婉欣沒來的時候,你不一樣天天享用嗎?別告訴我,是因為我出現了以後,才妨礙你站在本姑娘麵前,擺出這幅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風範的吧?你夜無歡到現在用過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個,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又何苦讓胡總管跑來為難我一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