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欣把自己裹在被子裏,許久不肯出來,冷子寒坐在她身邊,卻是無計可施。
生活很規律,藥也吃了不少,每夜幾乎加班加點的趕工,就差快要爬不起床了,為何就是沒有懷上呢?
該死,就連自己都被葉婉欣帶的越來越緊張。
明明可以不慌不忙的一件事,硬生生被這丫頭搞的自己時刻很警醒的樣子。
“你可不可以把心情放鬆,不再去想那件事情,說不定就不請自來了呢?”
冷子寒不知道再怎麼勸她,反正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實在找不出能讓她聽到心裏的話來說了。
“你還有一個月時間!”葉婉欣把頭悶在被子裏,帶了提醒的語氣說著。
冷子寒神色微緊,感覺她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這種莫名的懷疑,越來越強烈,“那再過一個月你還是懷不上,你打算把本王怎麼辦?”
是啊,再過一個月,自己還是懷不上,自己又能那他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把推給別的女人去嚐試?
不要!
葉婉欣強迫自己不去往下想,可,除了這種辦法,還有其他的解決方法嗎?
“欣兒,懷不上孩子,不可能隻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或許問題在本王身上呢?”冷子寒似乎覺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既然她一直這樣強迫自己,不如趁早讓她死了心。
葉婉欣唔得掀開捂著頭的杯子,帶了一臉驚訝和懷疑的眼神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冷子寒,他那張清冷絕美的容顏裏,似乎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你胡說什麼?”
冷子寒緩緩的把身體趴了下去,卻是一臉的深沉,“本王什麼時候給你開過玩笑?”
葉婉欣騰地從床榻上坐起來,帶了審視的眼眸從上到下打量冷子寒好一會兒,卻始終還是不肯相信,畢竟,他……那方麵那麼厲害,怎麼可能不能生?
不可能,肯定是他為了寬慰自己,用來瞞騙自己的。
“這幾個月以來,本王不止在調理你的身體,也一直觀察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冷子寒見她不信,繼續帶了解釋的語氣說著,“或許是以前本王臥床太久,服用的藥物太多,所以才會……”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隻是,這個朝代沒有設備,又該如何才能檢測的出,問題到底是出在冷子寒身上,還是自己身上呢?
或許,總還是有辦法的!
“子寒?”葉婉欣看著冷子寒一副很是自責的表情柔聲說著,“你也不要胡思亂想,可能是臣妾搞的太過緊張,所以,你就開始懷疑起自己來,算了,我們順應天命吧,說不定就像你說的,不去想,可能就不請自來了呢?”
冷子寒心裏暗笑,想著欣兒心裏還是心疼自己的,看來這個苦肉計還是蠻有用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葉婉欣熄了燈,拉起被子給冷子寒蓋好,一副賢良淑德的溫柔動作。
冷子寒哪兒有那麼聽話,抱著懷裏的葉婉欣,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做……”
葉婉欣伸手握住他那隻遊走的大手,帶了幾分提醒的語氣說著,“既然要順應天意,那就不急於一時,睡吧!”
“呃……”冷子寒一臉的悵然,瞬間被澆了一身的冷水,抱著懷裏的小人兒,卻是萬般的欲罷不能,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不要騙她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天不亮,葉婉欣就爬起了床,跑去後院一間小黑屋,命人收拾妥當,帶著幾個工匠躲在裏麵,就開始忙碌起來。
冷子寒睜開眼,床榻的那半邊是空著的,心頭莫名的慌亂起來,坐起來,對著帳幔之外高聲問道,“王妃呢?”
小喜子慌忙走過來,“回殿下的話,王妃娘娘去了後院,說自己很忙,讓殿下起床自己先去用膳!”
聞聽她人在後院,冷子寒才算放了心,捂著尚還有些發懵的額頭,冷聲說著,“知道了!”
飛快的起床、洗漱,顧不上吃飯就直奔去了後院。
走到葉婉欣收拾出來的那間廢棄良久的小屋,剛好葉婉欣抱著幾塊木頭出來,正看見一臉清冷之色的冷子寒被小喜子推著走過來。
“子寒?”葉婉欣放下手裏的東西,快步迎上,帶了幾分疑惑的眼神看著身前的他,“你怎麼也過來了,還沒用早膳吧?”
“你不也是沒吃嗎,本王過來叫你一起去吃!”冷子寒一副倔強的表情看著葉婉欣,儼然對她忙活的那些豪不上心。
“呃……”葉婉欣一臉的不舍,轉臉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小屋,儼然不想走。
“好吧!”冷子寒徑自滑動著輪椅的輪子,往那間小黑屋的方向劃去,“既然你還要忙,本王就陪著你一起忙,等你忙完了,我們再去吃飯!”
葉婉欣倏的轉身過去,伸手拽住了冷子寒欲將上前的輪椅,帶了無奈的口氣說著,“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走吧,我們去用早膳,不過用完早膳臣妾就要過來,到時候殿下可不許再搗亂了!”
冷子寒嘴角微勾,明顯帶了幾分得意,被葉婉欣在後麵推著,卻是欣慰許多。
一連數日,葉婉欣除了一日三餐準時回寢殿,其他時間全都泡在後院的小黑屋,她這般忙活,冷子寒的時間反而越來越清閑,以前身邊都是有她聒噪玩笑,時間過的很快,現在突然沒了她在身邊,反而覺得很不適應。
既然葉婉欣有了自己的事情去做,那自己隻能也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了。
這天下午,冷子寒坐在後院,一邊等葉婉欣回來吃晚膳,一邊拿著一本晦澀難懂的殘卷書稿在看,微風浮動,席卷了滿園的花瓣,偏偏零落在冷子寒一身寬大的月白色錦袍上麵,說不出的美豔。
“嘰嘰……嘰嘰……”
或許是冷子寒太過安靜和投入,甚至連鳥雀都開始飛來搗亂。
“子寒你好……子寒你好……”
一隻五彩鳥雀落在冷子寒肩頭,竟說的十分清晰,一遍遍重複著子寒你好的字眼,陡然把沉浸在書卷裏麵的冷子寒喚醒過來,冷子寒伸出手去,那隻五彩的美麗鳥雀兒,卻是十分聽話的跳到了冷子寒的手裏,一副很是乖巧懂事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人絲絲憐愛。
看著這樣乖巧美麗的小鳥,冷子寒忍不住笑了,看它那副機靈調皮的眼神,卻是像極了某人。
“子寒?”冷子寒溫暖的笑意瞬間僵了下來,抬頭斜眸看向站在眼前的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
抬手,將手裏的鳥雀冷漠的拋去空中,用一幅極盡陌生的眼神,看向眼前打扮的衣著靚麗、妝容精致的南宮雪兒。
良久,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雙手滑動著輪軸,準備離開。
“子寒……”
南宮雪兒一臉的不舍,緊跟兩步,帶了淒楚的音色輕聲喚著,“子寒,你……”
“子寒是你可以叫的嗎?”冷子寒繼續滑動著輪椅往前走著,冷冷的扔出一句不耐的嗬斥。
南宮雪兒陡然怔在原地,良久才回味著說著,“是,妾身知錯了,殿下,你難道就真那麼討厭妾身嗎?”
“別跟著本王,本王不想再看見你!”
“雪兒做錯了什麼,殿下就這麼不想再見到雪兒,殿下,你難道都忘了嗎?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一起學習古文經傳,你彈琴,我跳舞,你挨打受罰,雪兒陪著你一起跪到天亮,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