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管他藏了什麼心思,葉婉欣卻始終看不明白,冷子寒究竟又該如何處置自己這個貌似參與了陷害心姨娘肚子裏的孩子的表麵凶手。

“難道……”南宮雪兒帶了疑惑的眼神看向冷子寒的後背細聲說著,“難道連殿下也懷疑,是太子妃在心姨娘的飯菜裏下了毒?”

又是故伎重演!

葉婉欣人忍不住心裏冷笑,上一次葉婉卿和葉婉怡的戲碼,難道還要再老套的搬出來在用一次?

“雪夫人,吃了本妃做的東西,就以為可以亂猜疑了嗎?”葉婉欣本來就看著南宮雪兒極為不順眼,見冷子寒一直沒有跟自己辯解的意思,越發的氣不過,帶了譏諷語氣說著,“既然本妃投毒在飯菜裏,為何你我吃了都沒有事,偏就心姨娘中毒了呢?”

“太子妃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南宮雪兒轉過身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表情說著,“人都說這害人的方法一旦用上了,就肯定還會再用第二次,更何況,臣妾可以斷定,太子妃手裏肯定還藏著淩霄花的精油,如果太子妃殿下不怕懷疑,最好就讓人去你房間了查一查,敢問太子妃娘娘,敢還是不敢?”

南宮雪兒字字珠璣,一副咄咄逼人的盛氣淩人狀,儼然是有備而來。

冷子寒背對向二人,靜靜的聽著兩個人一高一低、此消彼長的一段精彩對話,儼然也是醉了。

葉婉欣雖然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南宮雪兒提前設好的這個圈套裏麵,但為了在自己臨走之前,讓冷子寒徹底認清南宮雪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這一次,她決定玩命的豁出去一次,“明人不做暗事,本妃有何不敢!”

當葉婉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冷子寒藏在寬大的衣袖裏麵的那隻大手,卻是一緊再緊。

傻瓜,自己都做到這個份上,她還留在這兒作甚,為何還是不肯走?

看來,今天若不讓她受點皮肉之苦,她肯定還是會心有所係,罷了,既然自己選擇了當壞人,那這個壞人,自己就幹脆當到底!

“殿下,既然太子妃如此說,還請殿下盡快派人,前去查驗!”

南宮雪兒好容易騙葉婉欣上了勾,自然不會放棄如此難得的好機會,慌忙跪在冷子寒身後,帶了催促的語氣說著。

冷子寒闔上雙眸,密而長的睫毛微微的閃動幾下,大掌一拍,唔得將自己坐著的那張輪椅,熟練地掉轉過方向,麵向身前一站一跪的兩個女人,兩個自以為最最熟悉的美麗女人。

一個淡定如常,一個焦躁緊張。

“葉婉欣,這可是你自找的!”冷子寒冷冷的甩出一句狠話給葉婉欣,繼而轉臉看著門外,冷聲命令著,“來人,帶上幾個侍衛,去太子妃昨晚住過地方,好好盤查一遍,包括清風和朗月住著的後院,也要查!”

冷子寒,你至於把葉婉欣往絕路上逼嗎?

就算他不再愛著自己,但也不至於為了南宮雪兒,非要把葉婉欣活活往死路上逼吧?

看著冷子寒那半張冷媚而又無情的俊臉,葉婉欣第一次感覺,原來自己和冷子寒之間,是有那麼深那麼長一段距離,長到葉婉欣再也抓不住他,深到葉婉欣根本就看不見他的真實表情,而隻能看到他那半張冷媚的俊榮,那麼美,那麼傷……

侍衛們得到冷子寒的命令,自然是紛紛往葉婉欣昨晚落住的方向趕去。

南宮雪兒靜靜窺視著葉婉欣的表情,儼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葉婉欣靜靜的站在冷子寒身邊,直直的看著眼前,那個她曾經緊緊擁抱過和迷戀著的男人,那個曾經說要做她的天的男人!

他不是說過嗎,天塌了,一樣由他頂著,而今,天沒有塌下來,而是他的誓言不再,他的心也徹底的轉變了。

而今,在自己和南宮雪兒之間,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她,難道,就隻是姐姐的情分這樣簡單嗎?

葉婉欣就是要看看,冷子寒明明心裏都明白,南宮雪兒是故意要害她,而他又該怎麼處置什麼都沒有做過的自己!

些許,派出去的侍衛,果然拿著一個小巧而又精致的青瓷小瓶,快步走進正堂,雙手奉上,“回稟太子殿下,此物乃是從太子妃昨晚落住之處的枕頭下麵而得!”

冷子寒表情淡淡的凝視著那隻青瓷小瓶,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是的,一切早已在他的預料,南宮雪兒果然做事嚴謹,就連這誣賴的罪狀,都做的如此細膩,這個青瓷小瓶,本來就是冷子寒送給葉婉欣的東西,裏麵曾經裝著的是茉莉花香精,而今,卻被南宮雪兒巧妙的換成了淩霄花香精?

“葉婉欣,你還記得此物嗎?”

冷子寒捏著那隻小巧的青瓷瓶子,立在葉婉欣眼前,帶了反問的語氣問著。

葉婉欣嘴角微啟,笑的一臉苦澀,“當然,這瓶茉莉花香精,不就是殿下那晚從宮裏回來,轉贈給臣妾的物件嗎?”

“對啊!”冷子寒一雙平靜而又冷漠的雙眸之中,絲毫沒有任何的波瀾,音色淡淡的繼續說著,“孤贈你茉莉花香精,是要你學會如何做好一個女人,來討好自己的夫君,而你呢,卻拿著孤送你的東西,偷梁換柱,來加害孤的子嗣和女人,葉婉欣,你真的覺得自己做每一件事,都不會被任何人懷疑和發現嗎?”

南宮雪兒看著那樣淡定如常的冷子寒,去質問眼前的葉婉欣,跪在地上卻是良久不敢說一個字,冷子寒這是怎麼了?

以前對葉婉欣是那麼的寵愛有加,而今卻處處找她麻煩,每一處都看著她不順眼,難不成這一次二人同去雪國以後,冷子寒發現了葉婉欣和夜無歡之間的私情,徹底對這女人失去了興趣?

看來,自己還真是找對了時機,一定要在冷子寒對她懷疑和厭惡的這種情緒之間,一舉將葉婉欣徹底處理幹淨。

“就算你心裏對臣妾有怨憤和懷疑,也不能如此懷疑葉婉欣的人品和為人,你覺得,這種卑賤低微、齷蹉小人的行徑,葉婉欣會做麼?”

葉婉欣眼神直直的看向冷子寒,帶了質問的語氣說著。

“葉府養你十幾年,最後落個家破人亡、人財兩空,親如姐妹的葉婉怡和葉婉卿你都下得去手,假孕藥你也敢吃,試問,你葉婉欣還有什麼不會做?”

“哈哈哈……”葉婉欣苦笑,笑聲中透著無盡的悲涼和蒼白。

“是啊!”南宮雪兒終於找到了可以插話的機會,帶了添油加醋的語氣說著,“殿下可能隻知道她怎麼害了葉府,卻不知道她是怎麼謀害臣妾的吧?”

葉婉欣控製住自己激動地情緒,眼神冷漠的看向南宮雪兒,看著她怎麼樣想惡人先告狀。

“那日她私闖倚梅殿,不知對殿下起了什麼心思,可巧被臣妾先發現了,她竟然拿著一把劍,直直的往臣妾的身上刺去,幸好宮裏的禦林軍趕去及時,要不然,臣妾可能就沒命了!”

說的好,南宮雪兒不說還好,一說倒是更加的讓她不值錢,她之前是什麼樣子,或許冷子寒未曾見過,而今是什麼樣一副嘴臉,隻怕冷子寒心裏會更加的清楚,當初若不是她扣押了海棠,葉婉欣又怎麼可能親自跑去找她?

“原來,連孤的雪兒,你也動過殺念?”

冷子寒眯著一雙冷豔的美眸,帶了質問的語氣冷冽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