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承悅冷冷的甩出一個命令,轉身,把一院子的下人,統統交給了自己心腹海圖安處置。
乾坤殿,還有冷承悅和王生做著的活體實驗,這個時候,也該出現了點成效了,至於那個叫如意的宮女,隻要跑不出去皇宮,最後還是自己手裏的魚兒,涼她也跑不出去!
“王生,走!”
冷承悅帶著王生離開,海圖安這才露出他少見的凶狠之象,衝身後一排排守衛森嚴的侍衛喊著,“動作麻利點,齊活了就早點散了!”
宮門緊鎖,整個蘭苑之內哀嚎遍野、鬼哭嘶喊衝天,一場大火,紅光滿天,掩住了所有的哀怨和悲鳴,劃破了慢慢長夜,讓人聞之膽寒,宮外之人,無不嚇得顫抖不已,卻又隻能乖乖的各司其職,加裝什麼都不知道,依舊按部就班的忙活著自己的活計。
這後宮爭寵,從來就不乏有死人,隻是今晚這猛烈的陣勢,確實有點出人意料,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許也隻能隨著蘭苑那場大火,漸漸的煙消雲散。
葉婉欣從後牆翻跳出來,拚命的往前跑,可最為令她頭疼的是,自己雖然在這蘭苑落住了幾日,竟然還是沒有完全熟悉這蘭苑之外的地形。
越跑越覺得勢頭有些不對,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陡然映入眼簾,葉婉欣慌忙止住了腳步,看著眼前那群黑壓壓的侍衛,瞬間驚了一跳。
“就是她,她就是蘭苑的那個如意,抓住她!”
其中一個領頭的侍衛,指著葉婉欣的腦袋,帶了命令的語氣喊著。
葉婉欣一個淩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招式,躲閃著幾個侍衛的猛砍和廝打,卻見他們個個身手敏捷、訓練有素,對打幾個回合下來,葉婉欣覺得自己絕不能這樣戀戰下去,不然,單憑自己的一己之力,還不知道能撐幾個時辰,然後就隻能活活累死在這兒,忍不住左顧右盼,連連後退,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盡快逃身出去!
退身到一個宮殿的拐角處,葉婉欣果斷的從懷裏掏出那僅剩在身上最後一枚煙霧彈,對著那群圍追自己不放的侍衛猛力的投去。
瞬間,一團煙霧繚繞的白色雲霧,掩蓋了所有人的視線,葉婉欣借助自己提前看好的地形,一個提步,奔著那條幽靜的小道,快速的飛去。
“快,追上她!”
葉婉欣聞聽到身後的呃追殺,直接快要累的吐血。
我靠,這宮裏果然是高手如雲,甚至連自己研發出來的煙霧彈,都甩不掉他們,看來自己這點功力,根本就不夠招架冷承悅養的這群打手的。
葉婉欣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因為找不到方向,就隻能悶著頭逃命的往前跑。
轉過一個拐角,撲騰一聲和一個軟軟的東西撞了一個滿懷,身子差點又回彈過去,卻陡然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拉了過去。
葉婉欣本能的抬起頭,睜開一雙溜圓的大眼,充滿驚慌和害怕的看著眼前那個人,本以為會是這宮裏的侍衛,可當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俊美輪廓以後,一顆懸著的心,陡然沉了下去,麵露幾分驚喜,音色緊張乞求的說著,“救我……”
冷子寒抓著她臂彎的手猛然一緊,一雙冷媚的紫色眼眸,泛起一層迷離的眷戀,不假思索的攬抱著葉婉欣纖細的腰身,直奔倚梅殿的方向飛去。
見鬼了,這身體的重量,還有她散發出來的淡淡牡丹花香,竟然和她是如此的想象?
冷子寒抱著她腰身的那隻手,忍不住緊了再緊,生怕自己稍有疏忽,懷裏的這個小人兒會再次飛走一樣。
二人齊齊進了倚梅殿,葉婉欣捂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粗氣,好險。
冷子寒和她離著八丈遠的距離,認真審視著那張全是抓痕和鞭痕的一張小臉,除了剛剛那句像極了欣兒的乞求聲,似乎再也找不到和她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難道,一路走來的所有感覺,都隻是自己腦海裏臆想出來的?
葉婉欣抬起頭,看著冷子寒一直帶了審視的眼眸,不停地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慌忙調整了下眼神,讓自己盡量看起來和以前的舉止不一樣一些,“撲騰”一聲跪倒在冷子寒身前,帶了感激的語氣絮絮叨叨的說著,“奴婢謝謝殿下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殿下您的恩德……”
“為什麼要陷害沈君蘭和前太子?”
冷子寒根本不想聽葉婉欣那段敷衍的陳詞,而直奔主題的問了自己一直很想問的話。
葉婉欣心頭一緊,想著冷子寒原來什麼都看見了,這麼說,他剛剛一直在跟蹤著自己,就連他後來救了自己,也是早有安排的。
如此看來,自己就不得不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說,否則,他那麼聰明的人,也不會那麼好騙。
“孤要你的實話!”
葉婉欣一副慌亂的神色,儼然出賣了她此刻的表情,很顯然,冷子寒看的出她正想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想來敷衍他。
“是!”葉婉欣跪在地上,故意把頭低的更低一些,生怕冷子寒再試圖從自己的眼神裏讀出什麼,音色低低的說著,“奴婢叫如意,在蘭苑宮裏已經呆了一年有餘,一直是蘭妃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也為蘭妃娘娘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可就在幾天前,蘭妃娘娘讓奴婢去東靈山找尋雪國大皇子夏侯長思的蹤影,告知他娘娘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可奴婢找了很久,卻還是晚了雪國大皇子一步,他為了趕回雪國皇宮,趁雪國太子攻打我們淩國的機會,準備逼宮,然後坐上雪國太子的位置,所以,奴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尋到雪國大皇子的蹤影了,後來奴婢回宮,把關於雪國大皇子的消息告訴了蘭妃娘娘,可娘娘得知娘娘性情大怒,就把奴婢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葉婉欣一邊說著,一邊假裝很是痛心的抹淚,那樣子,演的十分逼真。
冷子寒聞聽她述說的一切,好像相信了眼前喬裝打扮好的葉婉欣所說的那些事實,眯著一雙迷人的紫色眼眸,淡淡的聽著身前跪著的這個醜女,語速不緊不慢,音色嘶啞的訴說著關於蘭妃和夏侯長思的事情。
一直沒有打斷她的意思,隻是靜靜的聽著。
不知道為什麼,冷子寒明明知道眼前跪著的這個醜女,根本就不可能會是葉婉欣,可,冷子寒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多看她幾眼,就好像能從她的身上,能捕捉到關於葉婉欣的一絲影子一般。
清瘦的身影,消瘦的雙肩,還有跪在那兒一副充滿無辜和哀怨的神情,每一個動作,都能刺激到冷子寒那根想要沉睡的神經。
“所以!”葉婉欣見冷子寒沒有要打斷自己的意思,就隻好繼續帶了怨憤的語氣,摸著自己一張十分醜陋的臉頰憤憤的說著,“奴婢恨她,恨她對奴婢所做的一切!”
冷子寒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些許,良久,好像並沒有把她剛才的一番話聽進心裏,隻是冷冷的問了一句,“你,多大了?”
葉婉欣數日抬頭,瞬間露出一臉難以遮掩的驚疑之色。
隻是這一個簡單的眼神,讓冷子寒越發的浮想聯翩起來,她……
“欣兒?”
不知道為什麼,冷子寒看著這樣一副眼神,竟情不自禁的把那兩個字吐出了口,一隻手也難以自控的懸在了半空,幾乎就要觸摸到葉婉欣那張偽裝起來的醜陋臉頰,卻被葉婉欣本能的後退兩步,慌忙掩藏起一臉的慣常表情,裝出一副懦弱無能、膽小害怕的表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