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賦雲朝遠處看了看這“山清水秀的號地方”,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一行人上山走的飛快,不多會,一間佇立在廢墟中的道觀出現在柳賦雲眼前。

道觀?

在柳賦雲還沒來得及問怎麼會是道觀時,方二已經和還在幹活的何木匠聊了起來。

“夥房這麼快就完工了?”

“再不快點,天冷下來就不好做幹活了。”何木匠一邊說一邊朝著方二後麵的幾個陌生麵孔看去,“這是來找觀主的?”

“對。”

“看著不像是一般人。”身後有隨從,身上都還戴著兵器。

“可不是,不過在傅觀主麵前都沒用。”方二道。凡人的兵器,又怎麼會對鬼神起作用。

“說的也是。”何木匠笑嗬嗬道。

兩人聊天的功夫,柳賦雲已經率先領著隨從進了道觀。他在裏麵轉了一圈後,又出來問方二:“你不是說她在山上?”

方二當即指了指天邊的太陽,“馬上就能見到了。”

話落間,金烏已然西沉,光與暗在這一刻交彙,蒼茫大地,刹那換了人間。

道觀裏,大郎這時從中走出來,先是對方二與何木匠打了聲招呼,然後才頂著柳賦雲怔愣的目光,朝他道:“這位公子,裏麵觀主有請。”

柳賦雲自認見識不算少,但現在見到這一身白慘的少年人,他覺得這中間怕是出了什麼誤會。

他是來找三娘的,若說三娘落魄到住道觀還說得過去,但空蕩蕩的道觀突然走出個鬼一樣的人來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到底沉得住氣,抬腿就往道觀裏走去。

究竟怎麼回事,問問那所謂的觀主就行了。

進門後,三清像後麵有兩個女子在對弈。一個背對著他,他看不到麵容,另外一個一身黑衣,頭上還戴著黑色的帷帽,這裝束和酒樓那掌櫃說的一模一樣。

他遲疑了一下,試探道:“三娘?”

傅杳將手裏棋子落下,抬頭看向他道:“柳家表哥。”

一聽這聲音,柳賦雲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你不是三娘,你是誰!”

“柳家表哥來找我,竟然都沒打聽清楚我是誰,這可就有些失禮了。”傅杳道。

柳賦雲現在哪會考慮這些,“江月酒樓的掌櫃的說這玉佩是你抵給她的,你為何會有我表妹的玉佩?”

這玉佩是三娘十五歲及笄時,他特意讓人用暖玉雕成的賀禮,上麵還用陰文刻著三娘的小字,世間隻此一枚,他絕不會認錯。

“表妹?這還真是奇怪,傅三走失了將近三四個月,怎麼最後尋來的卻是你這個表親?傅家人都死絕了嗎。”最後這句,傅杳說得輕描淡寫,但柳賦雲卻能想象的到她嘴角的冷笑。

“你究竟是誰?”柳賦雲這回沒了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他隱隱感覺到,對麵這人來曆不簡單。

“方才我的童子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我是這家道觀的觀主。”傅杳道。

“我是來尋人的。”柳賦雲盡量放緩了語氣,“聽觀主你方才的語氣,想來應該同我表妹認識,不知可否帶我去見見她?”

“想見她啊,可以。”傅杳同意道,“不過在這之前,有個小小的疑惑,你得為我解答一下。為何這麼久了,傅家人對她的下落始終不聞不問?”

柳賦雲這回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

“觀主你之前是說,三娘走失了三四個月?”

“不然?”接著傅杳又‘啊’了一聲,“合著,這事背後還別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