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發現這稻草可能有毒。
“您想要什麼?”話雖然這麼問,但楊氏夫妻內心裏卻已經認定這位傅姑娘隻怕也是看中了他們的酒樓。
“眼睛。”傅杳的回答出乎他們的預料,“我需要一雙眼睛。”
讓紙人放下了坐轎,傅杳捏著桌沿把一張桌子拉到了他們中間,示意他們一家三口在她對麵坐下,“你們三個,誰的眼睛都行。隻要你們同意了這筆交易,這三萬兩就是你們的。”
伴隨她話音落下,三娘和大郎搬了個箱子過來,當著他們三的麵把箱子打開了,裏麵金燦燦地裝的全是黃金。
黃金亮澄的光澤讓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上麵,但是誰都沒有欣喜的感覺。
這麼多黃金,分明是有備而來。
“您要眼睛做什麼……”江掌櫃問得十分艱難。
傅杳隨口胡謅道:“我在煉製一枚常駐青春的藥,需要用兩個新鮮的眼珠子碾碎了當藥引。這樣做出來的藥,才能永遠讓我保持著美貌。”
“嘔——”一想到那製藥的畫麵,楊英率先沒忍住,當場嘔了起來。
他這動作,讓傅杳注意到了他,“按道理說,誰闖的禍誰來彌補。年輕人的眼睛,我最喜歡了,要不就他的吧。”
“啊不不不。”楊廚和江掌櫃忙拒絕道。
“哦?不交易?”
“交易交易。”楊氏夫妻忙道。
“那用誰的眼睛交易?”傅杳饒有趣味地問。
楊氏夫妻沉默了。
半晌後,江掌櫃道:“不可以換個條件嗎?”
傅杳攤手,“你們能被我看上的,隻有眼睛。”
在確定這個交易並不是玩笑之後,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一炷香後,楊廚子想說什麼,卻被江掌櫃摁住了話頭。
“用我的眼睛吧。”她道。聽得出來,她的情緒遠沒有她表麵那麼鎮定,她怕到聲音都在抖,“他們的都不行,用我的。”
“不行!”楊廚子忙阻止道,“誰都不要換,大不了這酒樓我們不要了。”
“你閉嘴!”江掌櫃厲聲嗬斥道,“這酒樓我花了十八年的心血來打理,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沒了這酒樓,你們吃什麼喝什麼,大郎讀書娶媳婦的銀子你又從哪裏掙?”
“那總會有其他辦法的不是嗎?”楊廚子語氣接近懇求,“我們可以再開一家酒樓。”
“有個球辦法,你以為你還年輕還能從頭再來嗎!”江掌櫃難得爆了句粗口。大概是衝著丈夫發泄了一下,她又重新冷靜下來,“聽我的,讓我來。你當廚子不能看不見,大郎是讀書人,也不能沒有眼睛。等把這件事解決後,我們和離。”
“你說什麼胡話?”楊廚子道,“沒了酒樓靠著我的手藝,我們一樣能活下去。至於和離,你想都別想。”
“爹,”這時楊英也吐完了,他重新坐直身體,看著江掌櫃冷笑道,“你別被這個女人以退為進的手段給唬住了。她敢把自己眼珠子挖出來?不,她才不敢。現在她說的這些全都是假惺惺的好話,為的是感動到你,實際上她什麼損失都沒,還謀到了個好名聲。”
楊英話沒說完,楊廚子已經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你這個畜生。”
楊英回過神,吐了口嘴裏的血沫,笑得無比嘲諷,“你看,你又為了這個賤人打我。”
接著,他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這一回,是江掌櫃動的手。
“你竟然敢打我?”楊英眼露凶光,看著江掌櫃的眼神,惡意洶湧。
但江掌櫃全然不怕,當年她在秦淮河見到的惡人更多,楊英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