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的照拂!”側身對身後的鄭嬤嬤道:“隻是,嬌娘這孩子一向太有主意了,你是知道的,榮華富貴我一向看得淡,但孩子的日子還長呢,這當中,有太多的事兒讓我覺得不踏實!”

“老太太,想問什麼咱們屋裏說!”鄭嬤嬤其實和季氏差不多的年紀,沒辦法,自己奶的小姐都成夫人了,那太太自然就得加個老字了。她心裏明白,季氏一來京城,看到的是多一個少爺,而女婿也不在,嬌娘給她說的是打仗去了。別人也就罷了,一個傻子打什麼仗啊,根本就是讓她去送死。而莊戶上的人都說自家的老爺姓徐,叫徐洋,也就是說,女兒是幹了昧良心的事兒了。鄭嬤嬤也一直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她的眼裏就隻有自家的小姐,小姐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沒有為什麼。

事關女兒的事,季氏到底不願與一個下人多談。

“老太太,小姐有郡主和郡王傍身,還有誌宏少爺,您放心吧。而在經商上麵更是具有天賦,您是不知道,京城那個鋪子一天的收入抵許多大戶人家一年的收入呢。而且,這酒坊釀的酒能進宮,以後您就坐等享福了,什麼也不愁了!”鄭嬤嬤為了打消季氏的疑慮,一個勁兒的將自己知道的事兒都說了。

“正因為這樣,我才更不放心!”季氏長長的歎了口氣:“老話說得好,站得高摔得痛,你說就在水口山村踏踏實實的做點小買賣,那日子也過得紅紅火火的,可是一到京城,名利地位都有了,反而讓人覺得腳下是空的!再則,老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戲文裏唱是皇帝翻臉就不認人。這酒進宮,更讓我覺得忐忑不安啊!”

“這、、、”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季氏還是放心不下。鄭嬤嬤是沒轍了,說句誅心的話,季氏越這樣鄭嬤嬤越發感覺自己還真不是小姐的親娘,壓根兒就沒想過什麼不安。總感覺自家小姐是萬能的,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

兩匹馬因為雪雨路滑,出了城門也就行得不快。

“爺,她在那邊也置了一個莊子,看樣子是要搬新家了!”路過小莊子時,甘茂提醒道。也別怪自己多嘴多事,自家這位爺就像中了魔一般,對這女人的什麼事兒都上心,要是知情不報,落得不好就得吃不了篼著走。

“搬新家?”趙文很意外:“這女人錢多沒地兒燒了吧!”一千二百畝的大莊子不住,搬到旁邊這個小莊子去,有病吧她:“爺那莊子不好?”

“爺,那莊子不是您的了!”甘茂小聲提醒道:“她可是花錢買了的!”再說了,你都說是你的莊子,也確實是您的,來去自由都不通報,自己跟上的就那麼幾次,自己要沒跟上的指不定有多少次了。

“少貧!”趙文瞪了他一眼,徑直打馬往小莊子上而去。他倒要看看,那地兒都有什麼吸引了她。對,一定是有原因的,那女人就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貪得無厭的家夥,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夫人在主院裏驗收,查建很有信心這次做得好,他讓人將一個手爐放在馬車上,吩咐了車夫準備,呆會兒可能就要回大莊子上了。

咦,那邊是誰?兩匹高頭大馬,披著披風的兩個大男人朝這邊主院來了!莊上的護衛們可沒這氣質。

“小人見過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人走近,太熟悉了,不過,熟悉又如何,還不一樣的跪在這冰天雪地裏請安。查建對馬上的人很無語,大雪天不窩在宮裏烤火取暖,跑到這莊上瞎逛什麼呢?再說了,老爺又不在,成天圍著夫人在,還要不要節一點節操了?

“起吧,你家夫人呢?”這奴才倒是個忠心的,人與人之間就這麼奇怪,有時候覺得奴才比親人還親。當然,自己可是個例外,再說了,自己的親人也就隻有父皇母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