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的大哭聲,容溫雲抱著哭鬧不休的孩子,眼裏滿是不舍,卻還是狠心抱著他往外走。

“王君,小少爺大概是餓了,先讓他喝點粥吧……”

聽雨也不讓他放下孩子,就著方才的姿勢喂孩子喝了幾口米粥,容溫雲又抱著他走了幾圈,聽得他聲音慢慢低下去,像是睡著了,才小心地低頭,在他額上親了親:“寶寶……都是爹爹不好……”

從京城到河西雖不算近,日夜兼程趕路的話,也不過是五六日的路程,容溫雲把臂彎裏睡熟的孩子遞到齊樂手中時,穆清飛已然趕到了河西,飛馬奔進欽差行轅。他本就精通騎術,北戎使臣帶來進貢的馬又是極好的。竟然隻用了四日的時間。

出示了皇帝的旨意,卻又得到華羽衡不在行轅,而在城外一處別院的消息,禁不住眼前一黑,扶著桌子歇了一會兒才穩住心神,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吩咐下人拿著他的信物通知還在落後麵的太醫一行人,讓他們直接趕到別院去。

“王爺,外麵有一位穆公子求見。”

華羽衡勉強自己喝下一整碗的藥汁,喘了口氣才恢複了點力氣,看向在她身邊守了兩天依舊神采奕奕的年輕太醫,不由疑惑非常,照理說她和應仲堯吃住都在一處,出入診治病人時,也都帶上了麵罩,為何應仲堯生龍活虎的,她卻病得迷迷糊糊呢?

“王爺,穆公子求見……”

應仲堯見她看著自己神■

因此當她看到又是一輛馬車在兩隊黑甲侍衛的護衛下疾馳過來時,幾乎有些呆滯,難道皇上派出的太醫還是一波一波到來的?

“皇上有旨,我們王君可以入城照料王爺,”聽雨從漸漸慢下來的馬車上探出頭來,將明黃的絹帛展示給守衛看。

趙林作為王府侍衛總管,自願一路跟著護衛容溫雲而來,此時也就從聽雨手上拿過了聖旨,翻身下馬走到前麵與守衛們交涉起來。

“等等——”

那守衛看了一陣,才一揚手示意放行,車上卻忽然傳來阻止的聲音。聽雨縮回車中,扶著容溫雲下了車,見他麵色蒼白如紙,不由擔心:“王君,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不,我進去就行了,趙林,你帶聽雨回京去,”他們一行人一早就得到了華羽衡在別院的消息,因此沒有走冤枉路,也沒有進入華羽衡所劃定的“重疫情區”,容溫雲看了看一路跟隨的幾人,感激地笑了笑,朝身後不起眼的角落裏看了看,又道:“皇上隻是讓你們護送到這裏,你們都回去吧,華風,你也跟他們一起走。”

“不,皇上以前還說過讓聽雨好好伺候您呢,”聽雨扶住他的一隻手,執意不肯離開:“請王君不要讓聽雨走……”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被容溫雲點到名字的其他幾人,像是在尋求支持。華風很快給了他支持,她索性將麵罩帶在了臉上,直直往裏麵走:“王君,華風是王爺的貼身侍衛。”

“王君,不如這樣吧,”見他麵上毫無血色,瞧著院子心急如焚卻還要再開口勸,趙林連忙上前,指了指馬車邊整齊站立的兩隊人馬:“她們有些是府裏的侍衛,有些是皇上親賜的禦林軍,王君不如隨他們自己的意思,若是想要留下就留下,不想留下自行回京去,絕不加任何怪責。”

容溫雲出神地看著眼前的別院,圍牆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植物,絨芽般的鮮潤色彩讓人不自覺地便會生出希望,他心裏想著,念茲在茲的人就在裏麵。

趙林見他沒有反對,就當他是默認了,很快把人馬分成了兩撥,府中的侍衛大多數是賢王帶出來的兵,又在新皇登基時和他一起守過王府,對他和華羽衡自然是忠心耿耿,有好幾個都不肯離去。

容溫雲沒有再勸她們,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在到達這裏的那一刻,甚至是在出了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他的妻主牽絆住,隻想快些再快些地,到她身邊去。

守衛剛捧著聖旨進去,華羽衡便醒來了,這些時日她都是時而昏迷時而清醒,醒來的時間並不固定,伺候她用膳也就是件不定時的差事,一天十二個時辰,她身邊都是需要有人守著的。

因此看到眼圈微微發紅的少年和應仲堯一人守在一邊,她也沒有太多訝異,隻是輕咳了一聲,看向急匆匆進來的守衛。

“皇上有旨,命沁王君入城照顧……”

“什麼?不行、咳咳,不行,快讓他回去……”

原本她雖然臥病在床,氣色不好,卻很是氣定神閑,沒有什麼急躁的樣子,聽了守衛通傳卻急著要支起身子,連無甚神采的眼眸都漫溢著焦急,甚至推開了應仲堯的扶持要起身下床。

“王爺……羽衡!”

她和應仲堯拉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