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目的當然不能明說出來。

所以他就學錢寶寶剛才那般的描述,將自己看見同批次來的女知青突然在街頭殷勤地招呼他,而他以為對方有什麼急事,結果到跟前後卻被莫名其妙糾纏住的情形說的明明白白。

“她一見麵就說要送我什麼好東西,還講我媳婦的壞話,我不願意拿,也不相信她說的,她就拉扯著我不讓走……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衛斯年自證清白的說道。

語氣平平淡淡,但感覺可委屈了。

他們夫妻倆合作無間,片刻的功夫就將真相交待的再是清楚不過,都沒讓糾察員有個反應過來插話打亂的機會。

在場的其他人聽了一臉的恍然,不知道都信了沒信。

大隊長是信了的,光看那闖了禍的女知青勾頭耷腦試圖偷溜的小動作,他就知道小衛同誌沒說謊,錢家閨女當初也沒看錯人。

“同誌,你看他們才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小衛同誌那也是好心,根本沒犯原則性錯誤,都是咱們村老老實實的本地人,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大隊長連連說情道。

糾察員精準地揪住了想趁他們不注意偷跑的女知青,不耐煩地擺手道,“他們兩個既然沒問題就算了,但是這個膽敢當街勾搭男人的女知青不行,她一個外邊來的還敢不安分,咱們得當個典型抓抓,免得這些人敗壞咱這片地方的風氣。”

說著這些話,紅袖章糾察員們不再聽大隊長等人說什麼,三兩下把那女知青抓住綁了。

女知青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慌得不行。

“我我我沒有做壞事啊,你們憑什麼抓?衛同誌救命!大隊長,大隊長,救救我,衛斯年——”她張皇失措地尖叫開,實在不理解眼下是個什麼情形。

不就是拉住人表個白嗎,至於這麼上綱上線?搞笑呢。

實際上就是這麼嚴重,糾察隊也沒同她搞笑,方才能緩上一會兒讓他們申辯已經是格外給麵子了,現下直截了當地把罪魁禍首按流氓罪抓了,沒毛病。

眼看著女知青叫叫嚷嚷哭哭啼啼不敢置信的被一群人扭送走,那邊等著的小夥子們遠遠瞧著不對,察覺出事情有異,連忙出來一半人趕過來查看情況外加助威。

“隊長叔,咋地了這是?”眾人疑惑不解。

大隊長還在望著離開的糾察隊不錯眼,不敢叫人去攔,也攔不住。

聽到隊員們發問,他頓時一拍大腿,唉聲歎氣地道出緣由,然後當機立斷地安排兒子繼續帶著隊伍回村,他和幾個壯實的小夥子則去追糾察隊。

怎麼說也是自己大隊上的知青,還是個女同誌,即便人家不懂事犯了錯,他們也不能讓她一個姑娘家蹲局子去吧。

本著良心的份上,大隊長做好安排後又安撫了一下錢寶寶和衛斯年小夫妻倆,隨後就帶人匆匆追上去了。

等留下的幾人回到隊伍裏時,方才發生的事迅速傳開,惹得大家夥議論紛紛。

因為衛斯年入贅成他們村姑娘,成了村裏的女婿,也就是他們隊的自家人,眾人看見有他在場,倒不會當麵說什麼難聽話,大都批判女知青作風不正,明知道人家小衛同誌結了婚還當街拉拉扯扯,說什麼情啊愛啊的,不是耍流氓是啥,被抓了也活該。

就是他們大隊因此被連累了名聲很冤,沒看大隊長為了抹去這點兒都巴巴地去給人家收拾爛攤子了麼。

可憋屈了。

外來的知青總有些不省心的主兒,長的再俊也不靠譜。

婦女們感歎不已,連聲叮囑小夥子們往後找媳婦可得擦亮眼,最好找本地人,知根知底,不然即使要往知青裏邊找,也得找那些勤勞踏實性子敦厚的,可別被皮相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