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下賭莊做的那筆交易,他沒有告訴她。

他希望她永遠也不知道。

隻要能救她,隻要能夠讓她或者,以前他以為自己絕不可能去做的事情,都可以去做。

…………

在世錦賽開幕的前一天,她仍舊昏迷在醫院。望著體育館中央被無數燈光打照的明亮刺眼的那塊賽墊,他非常清楚,他必須勝,隻有戰勝所有的對手,她才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萬眾的歡呼聲中,韓國的金一山如英雄般出廠。

“喝了它,它會讓你贏。”

黑道大哥低聲說,將一罐飲料遞到他麵前。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

往事一幕幕自腦海中翻湧而過,曆曆如在眼前,卻已恍然這麼多年。如果知道事情的演變將會發展到那樣的地步,如果一切能夠重來……

梅樹下,咳嗽聲劇烈得似乎要咳出血來。

曲向南慢慢閉上眼睛。

他以為,隨著時光流逝,十七年前的這些事情他會漸漸記不清楚,而中午的那通電話,讓一切又清晰地回來了。恍若她還坐在梅樹下,那時候她還是嬌滴滴的大小姐模樣,常常對他招手,撒嬌著讓他別再練功了,多陪她說說話。

咳嗽著,他唇角有著蒼老的紋路。

隻是——

百草,師父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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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百草僵僵地仰頭看著初原,她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樣。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相信她的師父,相信師父是無辜的,是被冤枉的。她堅信這一點。

所以,當聽到師父親口承認他服用過興奮劑(和諧),仿佛有什麼在她胸口轟然碎掉,又驚又痛,慌亂和不知所措。

可是——

…………

一屜屜整理著要拆,父親站在梯子上念念叨叨地說:“……小草,看人要看心,不要隻靠眼睛或者耳朵,明白嗎?”

…………

“…………”

聲音僵僵的,她努力吸了口氣,沙啞地將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

“是的,我了解我的師父。”

“無論金一山大師說什麼,無論光雅說什麼,哪怕是師父親口告訴我,我……我還是相信師父是一個恪守跆拳道精神的人,他絕不會做出那些事情!”

跟師父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年,師父是怎樣的品行,沒有人可以比她更清楚。她相信她的師父,即使——

即使是師父自己的話,也無法將她動搖!

“真是個固執的女孩子,”凝視著她,初原的眼底有某種很深的東西,然後,他笑著揉揉她的頭發,“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假如即使重來一次,你還是會選擇這樣做,假如無論發生什麼,你都相信你的師父……那就聽從你心底的聲音好了。”

“可是……”她咬住嘴唇。

“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隻要你覺得是正確的,是值得的,那就去做吧。不過,”將筷子重新塞回她的手中,將飯盒放在她的膝上,初原溫聲說,“首先要吃飽了,有力氣了,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對不對?快吃吧,一會兒就涼了。”

微窘地低下頭。

百草吃了幾口,發現自己真的餓了,飯菜裏有紅紅的辣白菜,吃起來很爽口。又吃了一會兒,心中依然很不安,她猶豫著看向身旁的初原。

“若白師兄……還是很生氣……是嗎?”

若白師兄麵容肅冷,一句話都不跟她說,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幫你打飯的時候,是若白夾了這些辣白菜放進去。”飯盒裏的辣白菜已經幾乎被她吃完了。

百草的眼睛頓時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