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柱雖然嘴上老愛跟自家老太婆強,但也隻是過過嘴癮,這種正兒八經的事自然不會在抬扛。
於佳一見說服了張柱和徐芬芬,就專心幫他們幹活了。有了於佳一的幫忙,幹活速度就快了很多。沒一會幾人就提著東西回家了。
張柱跟徐芬芬兩人嘴上雖然互相不饒人,但兩人該秀恩愛的時候一次也不落下。比如說現在,於佳一就看著張柱自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之後,起來第一件事就是過去扶徐芬芬,因著徐芬芬蹲地上久了腿就麻,又非要幹活,張柱也隻能在徐芬芬蹲久了之後扶一下。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習慣。可能是嫌於佳一受的刺激還不夠,張柱接過徐芬芬背上的筐,徐芬芬也給張柱披上之前因為太熱脫下的外套。
單身狗於佳一默默在後麵聽前頭兩位老人家一路鬥嘴(打情罵俏)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於佳一心想,我還是回家陪康康吧,康康才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
雖然大家修路都有經驗了,但於佳一還是擔心會出問題。於佳一在周圍走了一圈見沒什麼事情才安心。
於佳一這幾天在家閑著的時候還一直念叨著做肥皂的事情。但是原材料是個問題,需要天然堿和石灰石,有石灰石還不夠,還需要一個石灰窯煆燒,石灰石倒是好找,鬼坡嶺裏頭就有,就是需要再找一個地方建個石灰窯。
村子裏的老人雖然生活經驗很足,但很多老人因為所處在鬼坡嶺生活的原因,生活經驗大部分隻限於鬼坡嶺裏的,修路之前的鬼坡嶺最是缺鹽的了,所以於佳一需要一個幫手。
然後於佳一就想到了賀連。她對賀連的落腳地隻知道鎮上的東風堂,是鎮上最大的藥館,平日裏於佳一在鬼坡嶺找到的藥材多數是賣給東風堂。
瓦娃子現在每日裏就趕牛車上山下山,賺一份便車錢,於佳一走到村口的時候,瓦娃子正趴在牛身上抓牛虻蟲,這東西專挑牛、馬吸食血液。
“別找了,你這牛身上幹淨得不行,一天抓上幾十次也不嫌煩。”於佳一走過去說道。
“嘿嘿嘿,我現在沒有抓上幾十次了,那是剛買上牛的時候,現在隻有十幾次了。”瓦娃子傻笑著,一本正經給一娘解釋。
“我一般在早上吃完飯抓三次,午飯和晚飯之後三次…哦,我爹不讓我給別人數次數來著,我不說了。”又是一陣傻笑。
“你啊,怎麼?最近生意不好了?在這歇多久了?”於佳一坐上牛車說道。
“確實是不太好了,我爹最先買上牛車那會子,每日裏都不帶休息的,日日夜夜都在牛車上忙活著,現在好幾家都買上了牛車,我這裏的坐得就少了,不過我爹說了,這陣子就算是把前段時間沒休息的都給補上了。還有,我爹還說了,牛也是要休息的,像前陣子那樣我家牛就沒現在精神,我爹每次都誇我把牛照顧得好呢!”
瓦娃子出生那會子因為發了一場高燒,但萬幸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比尋常人反應要慢一點,做事也一條筋的多,瓦娃子的爹張忠林是個瓦匠,在山荷村算是比較有出息的,跟竹山村的木匠周栓常常一塊搭夥給人建房子。
“你爹說得沒錯,這人啊和這牛一樣都是要好好休息的。長溪村和竹山村的人也有買了牛車的,現在下山的路隻有這一條,大家自然坐本村人的牛車,咱們山荷村人少,你在這上頭就不占便宜了,不過,等到時候三個村下山的路都修好了,那些趕牛車的自然就去自己村下山的那條路了。”
“果然我得說得沒錯,一娘你就是厲害,你這話跟我爹說得一樣。不過我爹還說一娘你修的這三條路都不是去的同一個鎮上的主意是最好,不過我沒聽太懂,我隻記得我爹說以後我的生意就好了這句話。”
“那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還是算了吧,”瓦娃子撓了撓頭,“我知道我比別人傻的,一娘你就算說了我也聽不明白。”
“怎麼會?”一娘拍了拍瓦娃子,安慰道:“大家都一樣是不是?你現在也能掙上銀子了,哪有比別人差的道理。你有一顆知道對別人好的、善良的心就比很多人都強了。”
“是嗎?”瓦娃子眼睛閃亮亮的,聽到一娘這麼誇他害羞得把頭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