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舍和胡宇濤在太平間中繞了好幾圈,檢查了通風口和一切可能離開的地方,發現通風口布滿灰塵,如果有人從那裏出去,一定會留下痕跡。
“奇怪了,人怎麼就沒了呢?”胡宇濤實在想不明白,側頭看了一眼在門口的民警和魏穀城,低聲問唐舍,“你之前說鏡子的事情……”
唐舍道:“關鍵是這裏沒有鏡子呀。”
胡宇濤指著冰櫃表麵:“你看這些冰櫃的表麵不是像鏡子一樣嗎?”
唐舍看著冰櫃表麵:“是像鏡子,但是為什麼要把病房廁所裏的那麵鏡子打破呢?什麼原因?理由?動機?”
胡宇濤道:“關鍵的問題在於,我們得搞清楚,這個案子與其他幾個,是不是真的有關聯,如果有,關聯是什麼?這幾個人是不是都認識?為什麼都與鏡子有關係?”
正說著,太平間門開了,幾名工作人員推著一具屍體走進來,魏穀城立即揮手,示意他們該離開了,別耽誤別人正常工作。
唐舍和胡宇濤跟著魏穀城離開,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裏麵一個工作人員疑惑道:“這是誰呀?”
唐舍聞言,立即轉身走向工作人員打開的最左側的那個冰櫃,發現冰櫃裏躺著一具穿著衣服的屍體,那屍體穿著的正是套頭衛衣,還戴著口罩。
胡宇濤見狀一怔,民警和魏穀城也愣住了,心裏都想的是:不會吧?
戴著手套的民警小心翼翼地揭開了屍體的口罩,看清楚屍體的麵部後,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張佳國。
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員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近一分鍾後,魏穀城才扭頭道:“告訴你們領導,停屍房暫時不能用了,被封鎖了,這裏是案發現場。”
因為是案發現場的原因,唐舍和胡宇濤便不允許再留下來,而得知消息的張佳國妻子趕到,哭得癱坐在地上,不斷地哭喊著為什麼。
是呀,為什麼?
唐舍、胡宇濤和路小飛坐在住院部護士站內等待著,警察正在挨個詢問調查事情的經過,因為事情太怪異,勘查完現場後,法醫趕到立即開始進行屍檢,試圖立即查清楚張佳國的死因。
可親眼目睹屍體的唐舍和胡宇濤卻在張佳國屍體的頸部發現了一道暗紫色的痕跡,像是被勒死的。
隻是他們來不及細看,現場就被魏穀城下令封鎖了。
路小飛不時起身下樓抽支煙,隨後又回來,顯得很是不安。
路小飛第六次下樓又回來後,終於對胡宇濤道:“濤哥,這案子,我不想再查了。”
胡宇濤心不在焉道:“明天你給經理申請吧,這案子我一個人跟就行了。”
此時,魏穀城走了過來,坐在幾人的跟前,卻是一言不發,隻是用特別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們。
唐舍問:“怎麼?查到什麼了嗎?”
魏穀城摸出煙來,但意識到這裏是護士站,又放回去:“法醫那邊初步的結果出來了,張佳國是被人勒斃的。”
說完,魏穀城做了個姿勢:“從後麵,而且沒有掙紮的痕跡,但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奇怪的是……”
魏穀城說了好幾遍“奇怪的是”之後,咽了口唾沫才道:“法醫的鑒定結果,張佳國死了至少24小時了。”
唐舍、胡宇濤都是一怔,路小飛打了個寒顫,目瞪口呆地看著魏穀城。
張佳國死了一天了!?這怎麼可能?就算那個穿著衛衣的人不是張佳國,張佳國的妻子也可以作證,在那之前張佳國還和她一起在病房裏吃飯呢,護士也可以作證。
沒人說話,幾人隻能聽到病房內隱約傳來的張佳國妻子的哭聲。
“這不是扯淡嗎?”魏穀城皺眉道,顯得很是焦躁不安,“唐舍,還是那句話,你在哪兒,哪兒就有怪事。”
路小飛此時站起來:“警……警官,我可以走了嗎?太,太晚了。”
路小飛說話都有些結巴,實在是嚇壞了。
魏穀城點頭:“你先回家吧,手機保持開機,警方需要你的時候,隨叫隨到,明白了嗎?”
路小飛點著頭,又向胡宇濤和唐舍點點頭,這才起身縮著脖子離開。
唐舍再次戴上耳機,坐在那聽著那首曲子。
胡宇濤靠著旁邊的櫃子,嚼著口香糖,思考著整件事的前後。
忽然間,唐舍摘下耳機:“濤哥,出車禍事故的現場在哪兒?”
胡宇濤道:“在新開區,怎麼了?”
唐舍起身問魏穀城:“老魏,沒我們什麼事了吧?”
魏穀城點頭:“沒事了,還是那句話,隨叫隨到。”
唐舍點頭,對胡宇濤說:“走,我們去車禍現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