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成為酒鬼的理由(2 / 2)

老頭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沱牌嘛,這個喝起巴適。”

唐舍道:“趕緊打開,給老爺子倒上。”

胡宇濤開酒倒酒一氣嗬成,老頭兒大概也是忍不住了,端起來一飲而盡,喝完渾身顫了顫,臉上有了笑容,胡宇濤趕緊又倒了一杯。

唐舍拿起筷子給老頭兒夾菜:“大爺,您隨便,就當這是自己家一樣……”

說完,唐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在人家祠堂門口,怎麼能反客為主呢?

賀晨雪在旁邊憋著笑,唐舍碰了下她的腳,示意她忍住。

那老頭兒的酒量確實是好,沒多久,半瓶沱牌下肚,話也多了起來,開始問唐舍他們來幹嘛的?都這個時候了,晚上住哪兒呀?

唐舍有問必答,也不提看祠堂的事兒,畢竟時候還沒到,至少得等一瓶酒全下肚再說。

老頭兒喝完一瓶沱牌,那是真的高興了,趁著高興勁,讓胡宇濤把茅台也打開。

胡宇濤算是明白了,這老頭兒喜歡醬香型的。

老頭兒也做了自我介紹,說自己姓任,名伯治。

唐舍立即就誇:“哎呦,伯治?好名字呀。”

任伯治就苦笑道:“啥子好名字哦,伯治伯治,這哈勒都人都喊我任脖子。”

四川話不分平舌卷舌,“伯治”的發音類似“脖子”,所以他有了任脖子這麼個綽號。

賀晨雪問:“任爺爺,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姓任吧?那為什麼叫鎖子村呢?”

任伯治告訴他們,之所以叫鎖子村呢?原因是因為早年任家的人來到這裏安家之後,好多孩子生下來都活不長,所以呀,按照風水先生的說法,把村名換成了鎖子村,出錢出力四處做善事,這才讓任家的後代在這裏紮根。

唐舍故意漫不經心的問:“任大爺,任家以前是做什麼的呀?”

“做官勒。”任伯治嚼著花生米,“但是我們祖上做勒這個官和其他勒官不一樣,是以前哈,我都不曉得是好久以前,反正有點早嘮,總之呐是古代皇宮裏頭專門管鏡子勒。”

任家以前是皇宮裏麵管鏡子的?有些微醉的胡宇濤尋思著,還有這麼個職位?

胡宇濤不知道,但唐舍和賀晨雪卻是清楚得很,宋代末年開始,宮裏就有專門管鏡子的,稱為“掌鏡”,實際上就是專門負責給皇宮內鏡子定期維護的人,這批人中有一部分也成為了畫屍匠,因為最早將死刑犯的“魂魄”封入畫中,傳說就是從宮裏開始興起的。

這麼說,任家有可能是畫屍匠了?

唐舍不動聲色的繼續打聽,任伯治也是問什麼答什麼,說到最後,天色也暗了,任伯治一高興道:“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到祠堂裏頭歇一晚上,就是鋪蓋不夠,還有女娃子,早曉得,我就提前拿切洗嘮。”

唐舍一聽,正合他意,也不推遲,立即就把酒菜桌子什麼的往祠堂裏麵挪。

走進祠堂之後,任伯治邀他們在廊簷坐下,點起蚊香說:“這個季節都有蚊子嘮,點起蚊香就不怕嘮。”

點好蚊香,任伯治又坐下喝酒,看樣子不是一般的好酒,而且很能喝,這都一斤半下去了,貌似還沒有停的意思。

唐舍看著四下,問:“任大爺,哪兒有廁所?我想上個廁所。”

任伯治抬著手指著廊簷對麵,兩間房之間的縫隙:“從那出切,直走,有個院子,院子有個門,打開門就是堰塘,你就隨便嘛。”

賀晨雪一聽急了:“沒廁所呀?”

任伯治一拍腦袋:“唉呀,忘球嘮,還有女娃子,廁所有,要出切,出切左拐,直接走,有幾個字寫在牆壁上,我切給你們找手電筒。”

唐舍立即道:“不用,我這有手機,你們慢慢喝,我們去方便下。”

胡宇濤打了一個酒嗝:“上個廁所都要成雙成對的……”

賀晨雪瞪他一眼,任伯治也不明所以,笑道:“兩口子,是這個樣子勒。”

聞言,賀晨雪臉紅了,幸好是入夜,唐舍看不見。

唐舍與賀晨雪穿過兩間屋子的縫隙來到後院中,唐舍用手電四下照著,發現後院除了兩棵樹之外,就是擺著一盆盆的花草。

唐舍道:“周彥的照片上沒拍這個院子。”

賀晨雪低聲問:“你剛才看到前院的那口銅缸了嗎?”

唐舍道:“我進祠堂就看到了。”

賀晨雪感歎道:“真大呀,可惜太暗,看不出是什麼年代的。”

唐舍則看向旁邊的屋子:“我現在最好奇的就是那麵銅鏡,可是……”

賀晨雪趕緊問:“可是什麼?”

唐舍打了個顫道:“可是我現在尿急。”

賀晨雪翻了個白眼:“那就趕緊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