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道:“所以,我會在合適的時候結束自己的生命。”
任夕芸一把抓住男子:“你瘋了嗎?”
神秘男子掰開任夕芸的手:“那是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采取的極端方式,如果我繼續活著,就會帶來無法預計的麻煩。我和塵埃做交易,隻是為了學會靈活穿越兩個世界的辦法,完成我預定的目標,我們各取所需,但他們的目的似乎沒那麼簡單,所以,如果到時候我不死,他們就會盯上你,拿你作為要挾我的籌碼。”
任夕芸問:“你認為你死了,他們就會放過我?”
神秘男子道:“我死了,你對他們就沒用了,你不具備他們所需要的能力和條件,他們不會節外生枝,而且,你還可以去那邊,重新開始生活。”
任夕芸憤怒道:“重新開始?我從認識你那時候開始,才算真正的重新開始。”
神秘男子道:“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心裏隻愛著婉萍一個人。”
任夕芸道:“你這麼說的意思,是覺得我應該對周彥心懷愧疚了?”
“難道不應該嗎?”神秘男子注視著任夕芸,“周彥那麼愛你,那麼幫你,可以說是不遺餘力。”
任夕芸冷笑道:“你真虛偽,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派我去殺了周彥?”
神秘男子道:“我隻是提出了想法,讓你去選擇,做出選擇的人是你,說服周彥寫下遺書,留下遺言的也是你,你難道不應該愧疚嗎?”
任夕芸攥緊拳頭:“你知道我喜歡你,你知道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你知道我會怎麼選擇,你也很清楚我會幫你說服周彥去死!”
神秘男子不語,轉身要走。
任夕芸擋在他的麵前:“你所講的那些道理,所說的那些話,你對自己說過嗎?你諷刺咒罵艾誌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
神秘男子冷冷道:“對,我是利用了你,但我沒有強迫你,就像婉萍從來沒有強迫過我喜歡她一樣,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愛她,你隻是另外一個我,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你和我,過去有,現在有,未來還會有。”
說完,神秘男子繞開任夕芸離開了,任夕芸站在那憋著,用力憋著,但最終還是哭了出來。
警局的值班室內,唐舍獨自坐在那,戴著耳機,聽著那首有助於他思考的音樂。
胡宇濤和嚴九思很默契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賀晨雪好幾次要上前,都被胡宇濤製止。
胡宇濤低聲道:“別打擾他,那是他的習慣。”
賀晨雪道:“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我想把詹天涯轉移走。”
嚴九思問:“轉移到哪兒去?”
賀晨雪道:“轉移到我們賀家的祖屋。”
嚴九思來了興趣:“你們賀家的祖屋在哪兒呀?”
賀晨雪道:“離我家不遠,那裏相對比較安全。”
嚴九思問:“為什麼呀?”
賀晨雪道:“我家的事,你就少打聽吧。”
賀晨雪說完打電話給賀連山:“連山叔,明天一大早,去醫院告訴鐵教授一聲,讓他安排下,我要把詹天涯轉移走,對,轉移到祖屋那邊。”
賀連山在那頭道:“啊?祖屋?那你得先跟伯陽說一聲呀。”
賀晨雪道:“伯陽叔不喜歡用電話,隻能麻煩你去的時候告訴他一聲了,把我父親留下的發束帶上,他看到發束就不會為難你了。”
賀連山在那頭沉默了半天才道:“好吧。”
賀晨雪掛掉電話,又給白芷打電話告知。
等賀晨雪打完電話,嚴九思湊上去問:“晨雪,你父親還留下法術了?什麼樣的法術?厲害嗎?”
賀晨雪疑惑,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法術,是頭發的發,發束,一束花的束!”
胡宇濤也來了興趣:“那是什麼呀?”
賀晨雪看了一眼還在思考中的唐舍:“那是我們黃泉每一代當家留下來的信物,見信物如見人。”
黃泉與其他異道門派不同,沒有所謂的令牌、玉佩之類的東西,每一代當家上位之後,都會將頭發剪下來,用五彩繩係好,這種發束就屬於當家的信物,見信物如見人。
嚴九思點頭道:“那這玩意兒不是很容易偽造?”
“你能想得到,難道我們賀家祖先就想不到?”賀晨雪翻了個白眼,“發束是用特殊的藥水泡製過的,所以發束是不可燃的,要驗證隻需要直接扔進火堆中,隻要取出來的時候完好無損,就證明是真正的信物。”
嚴九思又問:“那為什麼要讓連山叔帶著信物去見那個什麼伯陽叔呀?”
胡宇濤在旁邊道:“你有完沒完?賀小姐的家事,你問起來沒完了。”
賀晨雪倒也不在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跟你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