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茗發覺自己失態,慢慢鬆開手,他有些激動的說道,“好久不見。”

“是好久,但真的不想見。”

……

這是易閣第一次看到這樣冷感的簡以樓。

與她平日裡的性格大相徑庭。

在易閣對她的瞭解中,簡以樓是個對任何人都很隨和寬厚的人,她不鄙夷任何人,也不奉承任何人,她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易閣甚至沒有從簡以樓的口中,聽到她對任何人不好的言辭,就連在公司被同事欺負,簡以樓也從未說過阿文和羅茜的壞話。

但……這個男人竟然讓她改變。

對此,易閣非常在意。

……

易閣伸手將簡以樓擋在身後。

“你是哪位?”譚津淞走過來問道。

這種問話的活兒一直以來都是譚津淞在做。

因為在場的,除了易閣外,隻有他,靳司和小鐘。

靳司不會說話,他沒有語言功能。

小鐘……還是算了,他長的沒有金沏茗好看,說話沒有力度。

所以隻能由譚津淞代勞。

“你又是哪位?”想不到金沏茗竟然反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譚津淞覺得這人很有意思,他挑了挑眉,“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是小樓的朋……”金沏茗沒說出口,他頓了頓,“……我是她認識的人。倒是你們,你們這些人,我從未聽她提起過,你們要帶她去哪?”

譚津淞抱著手臂笑了笑,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是這位漂亮女孩的哥哥。我帶著妹妹出來度假,難不成還要跟你打招呼。”

金沏茗神色微嗔,竟是一把拉過簡以樓的手,自己護在她身前,“小樓沒有哥哥,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你最好放開我妹妹。”譚津淞看到這一幕,忽然正色道。

“你妹妹?”金沏茗冷笑,“我認識簡以樓二十年,她可沒有哥哥。”

“嗬嗬,巧了,我也從未聽我妹妹提起過,她有你這麼一位朋友。”

……

簡以樓低垂著眉眼看著金沏茗握著自己的手,不耐煩的說了聲,“喂!”

“小樓,你沒有哥哥,我知道的。”金沏茗緊張著回身看向簡以樓說,“你是不是被他們威脅了?沒關係,你告訴我,我帶你走,我保護你。”

簡以樓微抬眉眼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現在西裝革履的金沏茗。

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一個成功人士的姿態,渾身透露著貴氣,哪裡還有原來鄉下小子的影子。

簡以樓淡淡道,“您是哪位?”

金沏茗瞳孔放大,他腦袋中閃過一些不好的念頭。

比如,簡以樓被人綁架了,她失憶了,或者還有更不好的事情。

金沏茗忽然之間很後悔,自己當年對簡以樓做出的那件過分的事。

“我是金沏茗啊,你不認識我了,我們……”金沏茗沒說完,因為她看到了簡以樓那冷漠的眼神。

單單看這眼神,金沏茗已然知曉答案。

金沏茗默默鬆開了握著簡以樓的手。

她不是認識他,她隻是……不想再認識他。

……

“我認識的老金已經死了,現在的你對我而言,隻不過是一個麵熟的陌生人。如果可以,以後再見到我,請不要跟我打招呼,我會反胃。”簡以樓說完,她擦著金沏茗的肩膀走過去,走到易閣身邊,易閣抬手將她摟在懷裡。

簡以樓的腿有些發軟,若不是易閣抱著她,她現在已經跪在地上了。

她的心很涼,那是一種莫名的悲壯。

金沏茗知道,早在他開口請求簡以樓的時候,他們的感情就徹底完了。把自己二十年的朋友從生命裡毫不留情的踢出去,任誰都不會再認他了吧。

旁人眼中的簡以樓是個溫和的江南女孩,但金沏茗最是瞭解她的果斷與決絕。

他們不是朋友了。

易閣摟著簡以樓走後,靳司遞給金沏茗一張名片。名片是一張透明的卡片,上麵印有靳司的相關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