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傲說我什麼了。”易閣伸手把一個簡以樓拚錯的積木擺到正確位置,雲淡風輕的問道。

簡以樓一驚,猛的抬頭, 頭頂撞到了易閣的下巴。

“你怎麼知道……”簡以樓不打自招。

還好她的頭頂和易閣的下巴都是打娘胎出生就帶出來的純天然產物,被撞了一下, 也不用去醫院整回來。

易閣揉了揉微微泛紅的下巴,“明明今天見過,回來後卻一直聊微信。背著我偷偷回微信,當然在聊我。說說吧, 你們今天都說我什麼了。”

“這可是……你要知道的。”

既然易閣問了, 簡以樓隻能老實交代。

當然在說之前,她要把厲害關係和責任歸屬討論好,省的一會兒易閣生氣。

易閣點點頭,“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

簡以樓雙手把手機舉起來, 像是托著一個純金王冠一樣,送到易閣麵前。

看著易閣拿起手機後, 臉色從白到青,從青到紫,額頭上的青筋暴露,簡以樓小心翼翼的嘟囔的道,“你要知道的……不賴我。”

易閣嘴角開始不自覺的抽搐。

王子傲這傢夥是個牆頭草啊,她到底是哪一邊的?之前還幫易閣對付簡以樓,現在得了好處就叛變了,這個叛徒!

“無稽之談!”易閣的火氣已經燒到天靈蓋了。王子傲竟然跟簡以樓說,他不行?!

不行?!

這是在侮辱誰?恩?

上次感覺被侮辱,還是六歲那年,譚溢溪送了他一堆黃色的塑膠小鴨子。

譚溢溪說,這鴨子可以在水裡遊泳,捏一捏還會叫出聲。

伴隨著譚溢溪哈哈哈的笑聲,易閣的臉陰沉到了北冰洋。所以他詛咒譚溢溪一定嫁不出去。果然,譚溢溪三十五歲才勉勉強強訂了個婚。

第二年,易淺又送了他一個美少女戰士的芭比娃娃,易閣仍舊冷著臉說,你也嫁不出去!

然後……易淺現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易閣的話向來都是個魔咒。這也就是後來為什麼很多人不願意再給他送禮物的原因。

然而今天,王子傲竟然說他,不行?!

這個後果可比送他一堆小黃鴨和美少女戰士嚴重多了。

……

“你別生氣……消消氣,消消氣。”簡以樓隨手拿過一疊文件給易閣扇風降火。她抿著嘴偷笑,其實她挺喜歡看易閣生氣的樣子,他生氣時候超級可愛,腮幫子鼓鼓的,像個氣包子。

“你笑話我。”易閣瞪了眼簡以樓。

“沒有沒有沒有,我哪敢!”簡以樓連忙擺手。

“你也這麼認為。”易閣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真沒有,我沒有正麵回復她啊,我冤枉。”簡以樓叫屈道。

“你信她。”易閣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我不信!”

“你信我?”

“額……你們倆我都不好得罪,我中立,中立。”

中立……虧她說的出口。

中立的意思,就是有百分之五十相信……他不行。

簡以樓有種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好的預感,超級不好!她感覺天頂蓋上麵刮過一片黝黑黝黑泛著紫光的烏雲。

“她隻是說你腎不好……沒說什麼……我不說話了。”簡以樓捂住嘴巴,她不敢再說話了。

隻見易閣拿出手機,打給小鐘,用沉悶的聲音低吼道,“十秒,所有人滾出工作室!”

話音未落,簡以樓已經聽到外麵“噔噔噔”的傳來逃命的聲音,十秒過後,別墅變的鴉雀無聲,靜的隻剩下風吹過櫻花樹枝的“沙沙”聲。

……

“沙沙沙……”

簡以樓的心提到嗓子眼,完了完了完了……這臨死前最後的悲鳴都響起來了。

易閣當著簡以樓的麵,伸手解開了自己襯衫領子下的第一顆紐扣。

簡以樓的心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聲音大到像在心房裡擺了一台架子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