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陰險的模樣,大劉後腦勺子一陣涼,他真心的給鄭浩南點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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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手裏的喜帖,景薄晏的臉陰沉的能滴水。

他千算萬算算漏了鄭浩南的爺爺,誰承想老頭子整天日理萬機的能知道他孫子的這些風流事兒,這下可好了,依著這位老首長的行事和手段,顧雲初算是掉進狼窩了。

這丫頭,怎麼一會兒不看著就出事呢。

阿齊等了一會兒才敢試探著問:“先生,我們要怎麼辦?“

摸出一根煙,卻幾次都沒打著火,阿齊趕緊給他點上,景薄晏深深的抽了一口後才問:“關人的地方找到了嗎?“

“嗯,不過是軍隊的地方,有重兵把守,我們別說進了,方圓幾裏要靠近都難。“

彈了彈指間的煙灰,景薄晏深深的蹙起眉,“也就是說隻有等到婚禮這天我們才能進去?“

阿齊摸摸頭:“要是我夜裏偷偷的興許能進去。“

景薄晏擺手:“太危險了,他們手裏有槍再說你進去帶不出人也是白搭,不知道鄭小六這孫子有沒有被打死?“

景家和鄭家是世交,他媽媽活著的時候和鄭浩南的媽媽是閨蜜,他小時候經常在鄭家玩,也見識過幾次鄭老爺子揍人,那是真的揍,一鞭子一鞭子的狠抽,不出血不算打,估計鄭浩南是少不了吃上一頓皮鞭燒肉了。該!都是這孫子惹的事兒,要是這孫子真敢對雲初做什麼,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別無他法,景薄晏看著大紅的請帖,瞳孔慢慢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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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爺子所謂的婚禮,和一般意義的婚禮不太一樣。

隨便把院子裝飾了一下,賓客也就是這些整天站崗的衛兵,而新人,鄭浩南一身軍裝常服,顧雲初傳一身傳統的紅旗袍,就往鄭老首長麵前那麼一站,聽大劉宣讀毛主席語錄。

鄭浩南差點笑場,他爺爺也是個奇葩,估計他自己結婚時候就這吊樣兒吧,跟陪著他拍戲一樣。

正聽得昏昏欲睡,就聽到大劉高喊:“拜高堂,三鞠躬。”

兩個所謂的新人對視了一眼,默默的對著鄭老首長三鞠躬。

“二拜賓客,三鞠躬。”

兩個人又轉過身,對站著筆挺的士兵三鞠躬。

“夫妻對拜,三鞠躬。”

這次,倆個人都拜不下去了。

雖說是做戲,但他們倆個都不是演員,特別是顧雲初,一次失敗婚姻的痛苦腐蝕入骨髓,她看著對麵那個害她一生的男人,生生低不下頭。

老首長瞟了大劉一眼,大劉趕緊對手下示意,剛才還是賓客的士兵馬上履行自己的責任,一邊一個就要強迫顧雲初拜下去。

“等等。”顧雲初抵不過他們鐵鉗般的大掌,彎下腰卻揚起頭不屈服的說:“鄭老首長,您這算什麼?隻有封建社會的地主財閥才逼著人結婚,我和鄭浩南彼此都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強扭著我們在一起?”

“喜歡?”鄭老首長嗤之以鼻,“別跟我談情說愛,這玩意兒還不是睡著就睡出來的。要怪也就怪你自己當年不顧廉恥,小姑娘呀給人生孩子,給負責你還不要了,丫頭老子告訴你,我鄭家的孩子不能流浪在外也不能沒有父母,今天就算是給你們打折了腿這個婚也要給老子結。”

鄭浩南扶額,顧雲初你怎麼就那麼傻呢,入了洞房他們還能在邊上看我們圓房不成?以後得了自由愛幹啥幹啥,笨死了。

“爺爺,她高興傻了,趕緊的趕緊的,來。”鄭浩南一個勁兒衝顧雲初遞眼神兒,讓她快拜。

顧雲初心裏一片酸楚,她真的不願意,就算假的也不願意和這個害了她一生的人低眉互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