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B的電視不都演了嗎?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左然郴, 雲初說沒殺人就一定沒殺,我相信她。”

左然郴擺手製止她,“上法庭講究的是證據。”

“我知道要講證據,但是起碼你這個辯護律師要相信她,這是人和人之間去起碼的信任,我問你,要是我被控訴殺人,你也不相信我堅持找證據嗎?”

左然郴推開她,“別胡說,你的假設不成立。”

“你不敢回答我嗎?左然郴,你就是太多疑了,總是懷疑人。”

倆個人一路吵過來,聽的容修燁直皺眉,“怎麼樣?雲初還好嗎?”

左然郴看了容若一眼才說:“不好,精神很不穩定。”

容修燁眉宇間露出一抹擔憂,“我剛給家兄打了電話,他也幫著找找關係,左律師,我知道你是全國最好的律師,有什麼事盡管說,我們容家全力支持。”

左然郴點點頭,他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景薄晏該回來了。

此時景薄晏正在距離渝城200公裏外的賀蘭市。

因為雷電暴雨關係飛機迫降,現在賀蘭機場根本沒飛機。

隨行的有阿齊,他們查了最近的高鐵以及火車票,都要四個小時後才有到渝城的車。

景薄晏等不及,要自己開車回去。

賀蘭城是暴雨,很多在雨裏的車都陷在水裏,排氣筒浸水後直接熄火。

阿齊知道他歸心似箭,二話沒說出去弄了一輛依維柯,雖然速度不行,但是底盤更高,不怕水。

兩個人準備了一下就上路了,走的時候雨下的正大,一根根像鞭子,淩厲的抽在車窗上。

阿齊穩穩的開著車,他好像是在安慰景薄晏,“夏天的雨一會兒就過去了,等我們回家天氣就好了。”

景薄晏抿著薄唇,下巴繃得死緊,一句話也不說。

雷雨太大,手機連信號都沒有,他沒法子給左然郴打電話。

雨太大,阿齊不敢開快了,幸虧路不難找,他們好歹也摸到了高速上。

————

渝城此時也飄起了小雨點,但是一點都沒降低記者們的熱情,他們圍在刑警隊外麵,時刻等著最新消息。

當然,這個時候他們也不甘寂寞,把顧雲初的一係列身份都曝光出來,前教育局局長顧長川的長女,A打的美女講師,創世少東簡慕白的前妻,景氏集團總裁景薄晏的妻子,也是他曾經的侄媳婦。

這樣一個身世複雜的女人,在鸞風酒店謀殺了自己的妹妹,據說死者和她的現任丈夫前夫都有染,還有什麼比這更博大眾的眼球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的很慢也很快,奔波了一天都毫無頭緒,辛甘一直跟著左然郴在他的律所裏。

看著他一個一個電話的打,辛甘有些火大,“為什麼我們要幹坐在這裏什麼事都不做,難道我們不應該去案發現場了解情況搜集證據嗎?”

左然郴不以為然的挑眉,“你以為這是演電視劇呢,證據,證據全在刑警隊那裏,你信顧雲初法官他信嗎?”

又回到這個話題,倆個人又要吵。

左然郴沒心情跟她吵,景薄晏的手機一直打不通,阿齊的也是,去查航班,知道在賀蘭市迫降,現在賀蘭市正下大暴雨,他們會不會出事?

悶聲不響站起來,他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辛甘正說他說的起勁兒,給人撂下卻不管,她一通的委屈都發泄不出來,憋得臉通紅。

左然郴從洗手間出來,他去泡了杯咖啡給辛甘,“你餓不餓,我叫外賣。”

“我他媽的現在哪還能吃的下去?”

左然郴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辛甘,你急,你急有什麼用,你還能比我能還是比景薄晏能?沒用。”

辛甘不服氣:“你不這麼打擊我會死嗎?雲初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一個被窩裏睡了好幾年,你說她出事兒我能不急?景薄晏他算什麼,我算是看透了,比起名利身份金錢這些東西,大概雲初算不了什麼。”

左然郴挑眉:“你這樣看你二叔?”

“你們男人不都這個德性嗎?算了,我跟你較什麼勁,等到天亮我自己去鸞風,我就不信發現不了什麼蛛絲馬跡。”

左然郴剛要說話,聽到外麵傳來響動,他忙把目光落在旁邊的監控電腦上,景薄晏渾身濕透的站在門外,臉上還淌著貌似鮮血的液體。

這大半夜的,看著也夠驚魂的。

左然郴打開門迎出去,“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景薄晏擺擺手,在他律所接待室的沙發上坐下,“別廢話,雲初現在怎麼樣?”

辛甘也從辦公室出來,看到景薄晏的樣子嚇了一跳,二話沒說蹦回屋裏,可馬上又出來,手裏拿著一條幹毛巾,“二叔,你擦擦。”

景薄晏接過來,抹了一把臉,果然雪白的毛巾染上了褐色的血跡,左然郴皺眉,“你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