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呀。

這一晚,安好睡的並不好,不知道怎麼了,她覺得渾身的骨頭節都疼,可怕景薄晏擔心,愣是沒說。

景薄晏也覺得她今天有點不對勁,可她說沒事就信了,因為秦家庭審在即,他需要到京都出差一趟,也沒多想,直接從海城坐飛機去京都。

在飛機上一直很擔心,飛機一落地他立刻打電話給容修燁,讓他沒事就回海城去照應一下。

容修燁對自家妹妹自然是上心,但是特別聽不得景薄的話,什麼叫他沒事,天底下難道就他景薄晏是個大忙人,他管著渝城好幾家醫院,怎麼可能沒事?

吐槽歸吐槽,容修燁還是把工作安排了一下準備回家,誰知道還沒到機場,容老大的電話就打過來,“修燁,你趕緊回來,安好情況不太好。”

容修燁拿著手機的手一緊,高大的身軀在候機大廳站住,“我在機場,她現在什麼情況?”

“心跳加快血壓上升。”

這是妊高症最顯著的特征,容修燁不是婦科,也不太懂,他掛斷電話後心緒不寧。

此時,身在京都的景薄晏什麼都不知道,秦家案子舉國關注,據說是近些年公開審判的職位最高的一位官員,他作為景氏的前總裁,需要上庭作證,正因為這個榮修拓不準任何人給他打電話幹擾,家是大,國更大,身為男人總有些身不由已,該擔當的就得擔當。

容家所有人都在醫院裏,守著病情不穩定的安好。

很辛苦,真的很辛苦,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就幾次安好都喘不上氣要靠吸氧,肚子裏巨大的負擔狠狠的桎梏著胸口,她說不出哪裏不舒服,就像身在劇烈燃燒的大火裏,火焰不斷舔舐著她的身體,無數的火舌把她控製住,像一座燒紅囚籠。

國內最好的醫生全在這裏,婦科的,胸外科的,心血管科的,他們共同要為安好製定一套安全的生產計劃。

容修燁到來的時候安好昏厥過,捏著她的手,容修燁被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打敗了,他是醫生,他家擁有國內條件最先進的醫院,卻讓妹妹受苦。

清醒的時候安好跟他說話,他們倆個一直關係好,也比較能說上話,容修燁問她:“要不要讓景薄晏回來。”

安好虛弱的搖搖頭,“他要做大事我不能拖後腿,你用我的手機給他發個微信,讓他放心。”

容修燁接過她的手機,把她前兩天自拍的照片給發過去,點下那個開心的圖片時他眼睛裏酸酸的,想哭。

經過無數次的商討,專家們一致認定等不到10個月孩子自然出生,隨著胎兒的生長,孕婦的心肺負荷會越來越重,現在最保險的方法是7個月剖宮產,這樣把孕婦的風險降到了最低,但是這部分風險卻轉移到孩子頭上。

雖然容家上下商量過,最好容若也哭著點了頭,但是這件事最終拍板還要靠景薄晏,誰也做不了這個主。

五天後,景薄晏終於結束了京都的事情,因為這次事關重大,一進京城就被安排住在重兵把守的地方,然後這五天把手機等通訊工具全部沒收,雖說人身安全沒問題,人身自由也成了問題,等於軟禁。

熬什麼似得熬過了五天,剛領到手機他就迫不及待的想給安好打電話。

有她的微信,是一張圖片,圖片做了美圖處理看不出臉上的斑點,大大的肚子顯得身體格外瘦,他一陣心疼,怎麼就是把老婆喂不胖呢。

打電話過去,響了許久才有人接,他興衝衝的喊了一句,“雲初”卻被那邊渾厚的男聲打斷,景薄晏根本沒聽清對方說的什麼,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滿大腦。

“喂,喂,景薄晏,你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