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翹沒覺得什麼不妥,她咬了口蛋白說:“還是送你吧,我自己打車就好。”
“先送你,修燁送我去公司。”容修拓向來說話都比較有權威,也隻有葉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他。
容修燁看著容修拓吞下蛋黃,忽然揚眉笑笑,“兄長你真是夠拚的,為了小嫂子連蛋黃也吃了”
小嫂子的稱呼叫的葉翹臉紅,不過她注意到他說容修拓不吃蛋黃,怎麼會,以前在她家裏他可是每次都吃她剩下的蛋黃呀。
容修拓又剝了一隻蛋給容修燁,“蛋黃蛋白都吃掉。”
吃完早飯,容聲送葉翹去上班,容修燁開車送他。
其實,容修燁一晚上沒睡精神狀態不適合開車,但是兄弟倆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拋開容若單獨談話,也隻好委屈了容修燁。
容修拓把診斷報告給他看了,然後點上一根煙,默默不語。
雖然猜的七七八八,可是親眼看到,這個打擊對容修燁來說相當大。
他有大半天沒說話。
容修拓從煙盒裏彈出一根煙,和自己嘴上那根對火兒點燃,又塞給容修燁,“別難過了。”
“爸爸他自己知道嗎?”狠狠抹去腮邊的眼淚,容修燁問。
“嗯,昨晚他和我談了,幹了大半輩子醫生,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老人家心態挺好,擔心我們沒有成家立業,擔心阿姨。”
吐出一口煙霧,容修燁說:“你比我強,今天就和媳婦相親相愛了,我不行。阿姨那裏我們是不能說的,我怕爸爸有什麼事,她根本也活不下去。”
“爸爸也是這個意思,修燁,今天我會召集這方麵的專家開個會,你也參加,我們要製定一套有效的治療方案,阿姨那裏,你跟雲初說一下,最好有什麼理由讓阿姨去住一段時間,這樣爸爸可以安心治療。”
容修燁點點頭,“行,就按你說的辦。”
容修拓去忙,容修燁一個人躲在廁所裏哭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從小他媽媽死的早,是爸爸把他拉扯大,這些年都沒怎麼好好陪過他老人家,總覺的以後有的是機會,而且爸爸也不需要他,可等到了這個關頭才發現,他欠父親的,太多了。
心情不好,就特別想沈南蘇。
要是她能陪著自己來,把她帶到爸爸的麵前,他應該很高興。
容修燁給她打電話。
此時,沈南蘇正在渝城市區農村的一所破舊小院兒裏。
院裏有個葡萄藤架子,這個時節長滿了葉子,正好遮擋了太陽,下麵放著一張掉了油漆的小桌子,桌子上卻很不相襯的放著一個大蛋糕,蛋糕做成大黃蜂汽車的形狀,看起來很酷。
小桌邊坐了三個人,沈南蘇和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坐一邊,一個60多歲的大媽坐一邊。
沈南蘇切下一塊蛋糕給小男孩,然後對他說:“火火,這塊蛋糕應該給誰吃?”
小男孩把蛋糕推到大媽的麵前,奶聲奶氣的說“給奶奶,奶奶吃,奶奶生日快樂。”
大媽笑的樂開了花,“奶奶不吃,火火吃,今天是火火的生日,乖。”
沈南蘇忙說:“韓媽媽,孩子尊敬長輩是對的,您一定要先吃,而且您也有足夠的理由吃。這些年多虧您照顧火火,要不我隻能把他丟到福利院了。”
韓媽媽擺擺手,“蘇南,好心有好報,當初我在仁愛住院那幾個逆子不給交醫藥費還不是多虧你到處幫著奔走,你也是個苦命人,我能幫的就幫幫,而且這些年我也怪孤獨的,幸好有火火。對了,火火的爸爸……”
“火火的爸爸早就沒了,韓媽媽,我們不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