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聽見。”
一提到楊平泉,楊幺頓時想起一事,急急扯住楊嶽問道:“楊嶽,族裏是不是有規矩,咱們家的女兒一定要嫁到東屋長房裏的?我可告訴你,我是定不會同意的!”
楊幺一愣,古怪地看了楊幺一眼,問道:“幺妹,你……你可是有意中人了?”
“你瞎說什麼?我才多大,就有意中人?這滿村盡是沒長大的小孩,我就是想也沒處找啊!”
“張家的老四,你也不中意麼?”楊幺停住腳步,看著楊幺的眼睛問道。
楊幺笑了出來:“咱家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這規矩改了呢?”楊嶽沉聲說道。
楊幺一驚,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再想到楊嶽暗中與張報寧等人有所交往,玄觀又在兩家之間奔走,不由掩嘴低呼:“楊嶽,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楊嶽見自家妹子見事如此之快,倒也極是欣慰,嘴裏卻仍是催道:“你且不管這些,隻說若是這規矩改了,你要如何?”
“楊嶽,你不知道,張報辰可不會中意我。”楊幺俯在楊嶽耳邊說道。
楊嶽瞪了楊幺一眼,“你胡扯什麼?他不中意你,會半夜來爬你的窗?他的品性我也還是信得過的。”
楊幺一撇嘴,嘀咕道:“他那是失戀傷心,來和我說說心事兒,排解排解。”
楊嶽頓時大怒:“妹子,你恁地好心,你明知如此,還讓他進你的房?以後若再有此事,我絕不會饒了他!”突又疑惑道:“張報辰雖是不曉事,這點規矩怎麼會不懂?”
楊幺一見楊嶽發怒,不由陪笑道:“楊嶽,反正我和他是不成的。你可別把我和他湊成堆,我可告訴你,我要是不樂意,什麼親事都成不了!”
楊嶽聽得她這般又是哀求又是威脅地說了一通,早把怒氣拋到九霄雲外,搖頭歎道:“你這樣頑劣,小心尋不到好夫家!”
楊幺半點不在乎,隻是嘻笑,追著楊幺問些潭州的情形。
說話間,兩人到了地頭,頓時有不少人接了出來,除了楊家及附近村莊的人外,楊幺竟看到了劉長淨之父劉雲天,頓時大喜。
原來這劉家族人也是命大,被水一衝,直接漂到了鍾山北麓附近,因都識水性,捱了半天,就被架著木伐四處救人的楊家人救起,倒也沒損失幾人。
此時,劉雲天見了楊幺更是一疊聲地感激,說起十幾個孩子們無恙留在張家,欣喜若狂,立時動身去接。
楊幺在眾人的道謝聲中急出一頭大汗,急急脫身出來隨著楊嶽走進了一座木屋,隻見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與一個高大的麻衣和尚正坐在客座,陪客的竟是族長楊均天!
“這位姑娘莫非就是俠肝義膽的楊幺妹?”那和尚見得楊幺進來,頓時站了起來,操著一口西南官話,微笑問道,隻見他寬額濃眉,身形偉岸,儀表堂堂,隻是眉間有道舊傷,添了些殺氣,讓人心生畏懼,不敢過於親近。
楊均天聽得這和尚誇讚,極是欣慰,連聲叫道:“幺兒,快過來讓彭教主看看。”楊幺連稱不敢,又行了禮,暗地裏卻打了一個哆嗦,俠肝義膽哪裏是那麼容易得的?
楊嶽笑著說道:“幺妹,這位便是白蓮教彭瑩玉彭教主!”
楊幺不由得“啊”了一聲,不顧他們幾人驚訝,連道“久仰”。不說楊相和他提過此人,便是前世讀過各朝的農民起義裏,這位彭瑩玉彭祖名頭也是極響。
楊嶽又指著滿臉驚異打量楊幺的陌生男子輕聲道:“這位是玄觀兄,易了容,你心裏知道就好。”楊幺不由一驚,也不敢多問,見完禮後,老實地坐在一邊,聽著幾人商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