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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前麵百招自是張報陽占盡上風,打得楊幺沒有還手之力,到了後來,楊幺卻是越戰越勇,最後一記上挑,撥飛了張陽的右手刀。

張報陽大叫道:“停手!“氣喘籲籲地抹著汗,指著楊幺道:”小丫頭片子,居然這麼厲害,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楊幺也是一身大汗,手腳酸弱,放下槍,一屁股坐在身上道:“我知道你們都手下留情了,若是真刀真槍地幹上,頭三十招就要了我地 命!”

張報陽笑道:‘看來平常給你喂招的人不少,我學了十幾年,你不過才兩年就能如此厲害,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楊幺哈哈一笑,半捱起身子,“我不過因為以前太過得意,現下才知道厲害!心裏慚愧罷了。“

張報陽一邊和她說笑,一邊拉她起身。第二日,楊幺送別了張報 陽,越發苦練武藝,那些女紅功課全丟在了一邊,朱炎武和楊恩如今唯恐她手下不硬紮,想著多一份能耐就多了活命的機會,趕著和她喂招,助她習武。

十月,天完軍在洞庭張楊兩家的呼應下,通過玄觀暗地裏的活動,不過數日便攻下湖北道重鎮武昌,威順王爺寬徹普花和湖廣行省平章和尚棄城而逃,元帝大怒,奪了寬徹普花地封地王爵,斬了和尚,也因此調集重兵,開始對各地紅巾軍進行反攻,亂世就此揭開!

第三十章 潭州兵變

天空已經泛白,雖還未見得太陽的臉,但天邊的流雲卻已是透著一片赤紅,不知是否是被潭州城駐軍營裏片片血海所染。

“這些蒙古、色目人怎麼辦?全殺了?”楊雄將槍尖上的血跡在屍體的衣服上擦去後,走到屋裏,眼光在楊幺身上打了個轉,看向楊相。

楊相一邊忍痛讓楊幺給他上藥,一邊道:‘斬草除根,也隻能如此,萬一讓他們尋到機會,在城裏亂了起來,我們豈不是養虎為患?”

屋裏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楊相傷口上的血卻已是止住了。楊幺替楊相包好肩上的傷口,抹了抹額上的汗,對站在一旁等待示下的兩名新附軍百戶道:“先不急,遠叔,雲叔,暫且把他們收押,一天一頓飯,再把他們的家眷放在另一處。”

朱氏族人朱明遠和李氏族人李飛雲點點頭,朱明遠將擦洗幹淨的紅櫻長槍遞給楊幺,頭也不敢抬,施禮後轉身去了。

楊雄看著楊幺將槍靠在牆上,走過去將門關好,不免納悶道:“妹子,你打算怎樣?”

楊幺扯著楊雄走到楊相的椅邊,輕聲道:“咱們兩家可不是流民,朱家、李家便是本地豪紳,我們現下所為,不過是趕在天完軍南下前,將潭州城占據,如此一來,何必和蒙古人結下大仇?”

楊相還未回神,楊雄卻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此時還不能倒向天完。暫且留一手,以後也好說話?”

楊幺笑道:“哥哥裝什麼糊塗,星二哥是你地八拜之交,你既把他們家偷偷放了,還要和親妹子打馬虎眼麼?”

楊相此時方才恍然。不免遲疑道:“天完軍揭竿而起,為天下生民請命,我們如此作為,豈不是首鼠兩端?”

楊雄搖頭道:“如今不同往日,我們幾家不是無產無田的流民,白蓮教打的是什麼旗號你不知道?‘摧富益貧’,好是好聽,若真是如 此。朱家和李家就先要被掃蕩幹淨!”

“楊家祖上,不是也叫的‘均天下,等富貴‘麼?我們總不能光想著自家的利益,天下百姓確實也久苦多年了。”

楊幺前世也受過教育,不免對楊相地樸素革命意識抱以同情。歎口氣道:‘二哥說得是,隻是你忍心叫老爺子分了財產,去田裏種地麼?忍心要雲姨娘和鳳姨娘粗衣糙食麼?他們曆來是惜老憐貧,沒做過逼死人命的事!”

一說到自家親戚長輩身上,楊相便啞了聲,他不過憑著公平兩字。但要在現實中實現,沒有些實在的條款哪裏又能行得通,隻好又道: “那田賦要怎麼算?”

楊幺不免苦笑,道:“可以減一分。”

“為什麼隻減一分?朝廷的稅不用納了,威順王爺的投下稅不用納了,一下子去了不止五分,為什麼隻減一分?”楊相頓時站了起來,動了肩傷,卻是哼都不哼一聲。瞪著楊幺、楊雄道。

“二哥,小心傷口。”楊幺急忙喊道,壓他坐下,審視他的傷口,所幸沒有裂開,鬆了口氣道:“二哥,現下不是太平時節,我們還要整軍練軍,要修理城郭。要出兵占地,這都是要錢的。再說,若是減得多了,那些本地的豪強地主會跟著朱家走麼?總要給他們些好處才 行。”

楊雄猛拍膝蓋,點頭道:‘妹子說得對,一共五分利,一分給了百姓,二分給了地主,還有二分讓我們充作軍費,剛好是數,再不能動了。”

楊幺歎道:“隻怕我們到手地,還沒有兩分,天完軍一來,我們總是要表示一下臣服之意。如能留下一分,也是好事了。”

楊相也歎了口氣,點頭道:“妹子說得也對,一分便一分罷,也能讓他們鬆口氣了。總不至於向天完軍一下子倒了過去。”

三兄妹相視一笑,楊雄想起方才的事,又道:“二千蒙古軍和三千色目探馬隊,還餘下四千人,殺了還是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