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句便被哄得服帖,轉了臉色,一臉歡喜道:“幺妹,你以後要在洞庭長住了吧?以後我們就能常常見麵了。”打量了楊幺一番,奇怪道:“幺妹,你是不是練功不用心啊?為什麼小寧哥比你還練得晚,卻比你強多了?”
第四十八章 他日之因
這話正戳到楊幺痛處,跳了起來,揪著張報辰的衣襟道:“這修練方法,怎的就是對他好,你說,你是不是藏私了?”
張報辰被楊幺拽得彎下腰來,急忙道:“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這樣修練的,我想著你一個人在外麵,沒有武藝總不安全,所以才把那本冊子給你的,我起先又不知道你會和小寧哥一起修煉!”
楊幺怎能不知,不過是心裏有氣,借個由頭發發。
但張報辰在她麵前曆來說不起話,倒叫她不好太過。
楊幺惦記著回勇字寨吃飯,卻被張報辰拉住道:“總要先去拜見了長輩才能吃飯罷?楊阿公,和我們家阿公正在仁字寨呢,你去拜見後,我帶你去巴陵城裏吃全魚宴。”
楊幺有氣無力擺了擺手道:“今日不成了,我坐了四五天的船,吃了四五天的魚,你也讓我歇歇罷。”
張報辰一笑,就勢牽著楊幺的手,向仁字寨走去,楊幺微一猶豫,抬頭看著張報辰的刀削般分明的側臉,借著指點路邊的風景,將手收了回去,張報辰卻也全沒有注意。
不多會到了前五寨,隻見仁字寨果然與其它九寨不同,極是雄偉。中間一座極大的青竹堂,高架在四十根巨大毛竹之上,東南西北四麵架起十座扶梯,供人行走,青竹堂正門上高懸一木匾,上書“同心堂”。
堂前正是一座校楊,足有三畝方圓,大隊兵士在其中來往操練,叱喝聲不絕於耳。
四角十丈外。又各立了一座繡樓,人來人往,盡是族兵,見到張報辰紛紛恭敬行禮,口稱:“張將軍。”
張報辰似是早已習慣。見著人來,或是肅立點頭。或是大笑拍 肩,或是上前低聲交談,或是淡然吩附幾句,把各色人物管治得妥妥貼貼。直讓站在一旁的楊幺眼睛越睜越大!
楊幺待得人少些時,笑道:“到底是定了臨湘、華容的定海將軍。直讓人刮目相看!”又悄聲在張報辰耳朵邊道:“如今的規矩倒比以前大了,方才向你行禮地不是你隔房的二堂哥。國誠和國意的爹爹麼?”
張報辰也低聲道:“族裏共議,既是占了洞庭,且耕且戰,就以軍功為上,定下階級職位。公事論階級。私事方論輩份。我和楊嶽,都因功受了天完軍的將軍封號。他是鎮海將軍,我是定海將軍,二萬四千人的聯軍,我和他各領一半,二堂哥是楊嶽旗下地佐領,所以才向我行禮。”
楊幺一愣,道:“怎的你二堂哥去了楊嶽旗下?”嘴裏又喃喃道:“這公事、私事哪裏又分得清?不過總比一團亂來地好。”
張報辰未聽到她自言自語,笑道:“若是張家歸張家,楊家歸楊 家,還算是什麼聯軍,再說,其它各族未必沒有私心,一起打散了,方是長久之計。這寨子裏說是族兵三千,有一半倒非是嶽州人氏,沒見著後五寨守備森嚴,白日裏便是我們族內的男子無事都不回去。”
楊幺慢慢點頭,嘴裏輕輕道:“難怪要有小鳳翔……”
張報辰聽得“小鳳翔”三字,呆了一呆,囁嚅道:“幺妹……幺 妹……”卻不知要說什麼才好。楊幺抬頭,見他麵色扭昵,奇道:“怎麼啦?”
張報辰麵上緋紅一片,全無方才一點的精明模樣,側著頭,不敢看楊幺,嘴裏結巴道:“上回……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楊幺方才記起四年前兩人在潭州最後分別的情形,不免暗啐了玄觀一口,拍著張報辰地胳膊,安慰道:“不關你的事,你想想,當時是不是被人下藥了?”
張報辰聽到“下藥”兩字,起先還疑惑,想了半晌大吃一驚,急急搖頭道:“不是不是,我沒有被下藥,我們修煉地內息,如練到第三層是百毒不侵的,我那時已經練到第四層了,我……我就是一時糊塗……幺妹——”張報辰小心翼翼看了看楊幺變幻不定地臉色,道:“我們——我們都滿十五了,你看……”
楊幺回過神來,死死盯了張報辰一眼,扯著他的衣袖,把他拖到一邊,惡狠狠地道:“平日倒是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有一時糊塗的時候!我可告訴你,想成親了找別人去,你若是在阿公麵前開口,我就再不和你說話!”
張報辰正為著當年的事覺著心虛理虧,哪裏還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應了,楊幺把他丟在同心堂外,自個兒進去拜見長輩。
同心堂正中台上設兩張虎皮交椅,椅後大張一麵黑底白字大旗,正中一輪暗銀雲紋,圈住古籇體“張”、“楊”兩字,這正是張、楊聯軍的旗幟
堂下兩邊各設十張紫竹交椅,四麵旁牆處皆立弓、槍、箭、刀等兵器,自有一股威風凜凜。
正堂兩側各有四門,楊幺正要去看看,就見得張精文與楊均天從左側頭一張門中走了出來,坐到了正堂地虎皮交椅上,身後楊平湖、張忠仁兩人自坐到了堂下左右第一把交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