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段(1 / 2)

著氣,陪著笑臉道:“是有一個姓馬的養女,還有一個嫡親的女兒叫惠娘。”

楊幺當即變了臉色,圍著張報寧,低頭來回踱步,足足走了半刻,猛地抬起頭來,揮手示意朱同等人退開幾步。

張報寧終忍不住。輕笑道:“這是怎麼了,自打他們來了後,你平日裏見著我,總要帶上七八個,寸步不離。今日……”

楊幺微微一笑,喚道:“小寧哥,我也和你說個公事。”眼睛瞅著張報寧,張報寧笑道:“沒見著我早讓我的親衛退得遠遠地了麼?否則你連話都不和我多說一句,朱同離得這麼近。我還敢如何不成?”

楊幺哼了一聲,忽地又綻開笑容,轉身取了高幾上的茶壺。給張報寧的茶杯滿上水,親手端給張報寧,柔聲道:“小寧哥,你先喝口水。”

張報寧哈哈一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看著楊幺道:“莫不是叫我上刀山下油鍋?這般地天上地下,倒叫我心裏不安。”楊幺見他嘴上如此說,眼睛裏滿是警戒之色。知他不是個好糊弄的。這事兒終究要說個明白,否則必使不動他。

楊幺一邊端起自家的杯子。借著喝水細細思量,偏頭看向張報寧,眼簾上濃密烏黑的睫毛輕輕撲閃了兩下,巧笑道:“小寧哥,我和你說正經事,你別取笑我。”

張報寧凝視著楊幺,微微歎道:“你也恁厲害了些,一時惱了就將我推得遠遠的,一時用得上時,又這般模樣看著我,難倒我還能說個不字?”

楊幺慢慢抿了口水道:“小寧哥,我知道你心裏有些話隻對我說,可你不知道,我心裏有些話,也隻能對你說。其實,你為著這個另眼看我,我也明白。但又何必與我糾纏不清,把我當個能說話的妹子,豈不是更好?你前日不是已經和楊天淑把親事訂下來了麼?”

張報寧沉默片刻,把玩著手上的茶杯,笑道:“這個我自有分寸,你還是說說你的事罷。”

楊幺知道他是個有主意地人,也不再多說,在張報寧身邊的竹椅上坐了下來,附在他耳邊道:“天佑要的兵器如數奉上,我那裏還有一箱女人家喜歡的精巧玩意,小寧哥,我想勞你把東西送到濠州,順便也和柳姑奶奶的女兒們結識一下。”

張報寧眼睛看著正前方校楊,校場邊旗杆上聯軍旗正被湖風吹得烈烈作響,無一刻的消停。

“至正十年,我們從泉州回來,你就勸我把銀鈔換成金銀,正避了至正十一時的變鈔之禍,我也知道,玄觀那也是你提醒著,把楊家的銀鈔換成了金銀,順道也讓南教也大大承了你這個情。“張報寧慢慢說完,方轉過頭來看著楊幺,道:“你明白說罷。”

楊幺被張報寧盯著,眼神不免有些閃避,最後終是轉眼迎向他,輕聲道:“我一時也說不明白,隻是柳姑奶奶這處親戚,咱們絕不能遠了,於張、楊家兩家都是大大的有益。張家隻有你和她親厚些,所以,我也隻有拜托你了。”

張報寧麵無表情,仍是看著楊幺,楊幺頭痛道:“小寧哥,你別逼我,我真說不明白,你要是非要我說個由頭也行,但我先告訴你這是胡扯地,我就是覺著柳姑奶奶麵相奇特,若是有女兒都是大貴!嫡女、養女都一樣。”

張報寧一愣,搖頭道:“若是如此,我去求了柳姑奶奶,也不管輩份,娶上一個女兒,豈不是夫憑妻貴,大大的好事?”

楊幺頓時張大了嘴巴,轉眼又笑了出來,托腮歪頭,眨了眨眼睛,道:你若是相信這些東西,早安安分分做你的近支旁係,何必勞心費力?”

張報寧見著她芙蓉玉麵近在咫尺,終是忍不住想去握她地手,卻被楊幺躲開,瞪著他道:“公事、私事兒的規矩可是你說的,若是不想守了,大家都便宜!”

張報寧有些恨得牙庠庠,扭過臉不再看她,哼道:“你倒是個會來事的,既是說公事,自家卻言語不清,知道我心裏對這事不瓷實,又要引著我下死力,這般地媚樣子還不是做給我看的?”

楊幺輕輕一笑,又依了過來,伸手輕搖他的右臂,柔聲道:“小寧哥,你信我一回罷,我們兩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原不想求什麼榮華,隻想要一道保命符,若是天道因循,張、楊兩家自有造化,若是天道有變,張、楊兩家拚出條路來,不稀罕我這份心思,也好歹長了張家的親戚情份不是?”

張報寧聽她軟語嬌聲自然心軟,但再聽她這些糊裏糊塗,不著邊際的話,不免又回頭瞪她:“蒙元地詔令不知什麼時候下,我們就要跟著鐵傑去打武昌了,濠州離此雖不太遠,來回也要兩月,你要我怎麼去?”

楊幺見他瞪眼,也不生氣,隻是咬著唇瞟他,張報寧無可奈何,拍著額頭道:“罷了罷了,先把兵器送過去,從武昌回來,我就去濠州一趟,見見那些大貴命地遠房表姨,送上禮物,拍些馬屁,以後月月的請安信一封不少,年節下地禮品一件不落,這總行了吧?”楊幺頓時大喜,張報寧見她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春風滿麵,便湊近了些悄聲笑道:“雖說是公事,你到底也看在我老實辦差的份上,別再給我冷臉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