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叩頭!咱們也不能叫幺兒委屈了。”
張精文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要進我們家的門就要守我們家的規矩,幺娃是報辰地嫡妻,陳鳳嬌是妾,半點都錯不得!"頓了頓,向楊嶽道:"小嶽,幺娃在那裏……”
楊嶽笑道:“既是於家族有益。幺妹自是不會推脫,不過,他時常和我說,他雖是和報辰做了兩年的夫妻,卻沒有生下一男半女。陳鳳嬌是報辰心愛的,身份高貴,又生了兒子,她也不敢以正夫人自居。若是陳鳳嬌要進門,她還是自請下堂。隻要報辰休書一張。”
張精文頓時連連咳嗽。台下的張忠仁也微睜開了眼,淡然道:“我們家沒這樣的規矩。為了個無媒無聘的外室休了嫡妻!幺兒沒有生養,是因為在養身子。她雖是個女子,為家族流血受苦卻不比男子少,若是沒有她,報月也回不了家。她成親後侍侯夫君,孝順長輩,妯娌和睦,挑不出一點錯處。這事兒原是報辰糊塗,若不是現在情勢難測,陳鳳嬌和她生的兒子這輩子也別想進門!便是她現在進了門,她的兒子將來也休想繼承張家!”
楊嶽苦笑一聲,正要說話,張精文在台上道:“小嶽,我知道你疼你妹子。不過幺娃這樣倔著不是長久之計。我看著報辰心裏還是有幺娃的。陳鳳嬌進了門,他們搬到一塊住,我就不信那女人能比得過幺娃!隻要報辰明白了,那個女人便礙不了事,便是幺娃生不出兒子,我就作主把那個兒子過到幺娃地名下。總能叫她壓著那女人!”
楊均天點頭笑道:“小嶽,他們到底是結發夫妻,總不能讓他們一輩子這樣分開過。你為你妹子好,就應該勸勸她,她這輩子到底還是要靠著報辰過日子的。”說罷,轉頭看著楊平湖道:“去,把幺兒找過來,我當麵勸勸她,老頭子年紀大些,別的不說,過日子還是有些經驗地。”
楊平湖應了一聲,看了楊嶽一眼,走出堂去。楊嶽微歎了口氣,抬頭對張忠仁道:“忠仁叔,我明白說吧。幺妹這性子被我慣壞了,打小兩家也都沒納妾這個規矩,如今各房裏也沒有這回事。為了家族,幺妹絕不敢不讓陳鳳嬌進門,但她絕沒法子容德屋裏有第二個女人,到時候三個人都不得安生!我思量著,陳鳳嬌的品性是不能扶正的,要不,讓我妹子回家,以後有合適的再給報辰說一個?”
張忠仁微微沉吟,張精文叫到:“不行!幺娃是我看中的孫媳婦,報辰那個瞎了眼的,這麼好的西服哪裏還能找得到?小嶽,你不用說了,等幺娃來了,我拚了這張來臉不要讓他點頭同意!”
此時楊天康等人也紛紛勸說,楊嶽無法,張報寧苦笑道:“等她來了再說罷。到底是她自個兒的日子,還得她自個兒拿注意。”
過得半晌,楊平湖將楊幺接到了水寨,同來的還有楊平泉。楊均天一眼看到楊平泉,立時道:“天康,還不給你娘拿張椅子,她這陣子正病著呢。”
楊天康早已搬了自家地椅子放到了楊平湖身邊,兩旁的晚輩們都站了起來。
楊平泉走到台下,深深向兩老一福,微微咳著說:“媳婦無狀,男人們議事原不該女人插嘴。隻是幺兒這個事說來說去,也是她和報辰居家過日子鬧的別扭。早就該尋個法子了了,今日借著這個由頭,媳婦也想聽聽幺兒的意思。”
楊均天與張精文對看一眼,楊均天笑道:“那是自然,報辰與幺兒地事本就是家事,原該你管管她。”轉頭道:“天康,快扶你娘坐下,別讓她累著。”
楊平湖不待天康過來,便上前攙著。楊平泉對他微微一笑,待她安置好,楊嶽等人方敢坐下。
楊幺站在堂中和楊嶽交換了一個眼色,笑嘻嘻福了福,脆生生地道:“幺兒給大爺爺和阿公請安。”
張精文立時坐正,招手道:“幺娃,你過來些,阿公和你說個事。”
楊幺笑著走了過去,仰頭道:“阿公。您說,我聽著呢。”
張精文咳了咳,一張臉笑得菊花似的。柔聲細氣道:“幺娃,你呢,是和四兒那笨蛋小子一塊兒張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馬,打小的情份。後來報辰鬧著要娶你,為了你,他也是不怕流血丟命。成親後對你也是極好地,你說,是不是這樣?”
楊幺點點頭。道:“阿公,我知道,報辰打小對我就是極好,我到現在也記著他地恩。”
張精文擺擺手,道:“夫妻見哪有什麼恩?甭管你怎麼樣。他是自個兒願意娶你的,自然就要對你好。”頓了頓,又道:“幺娃,報辰是對不起你。但是。你也是自個兒願意嫁給他地不是?報辰就是一時糊塗,大家都知道你地委屈。但日子還是要過的不是?俗話說好女不配二夫,報辰心裏也是有你的,你就看在阿公的份上,叫他回來,給那個姓陳的女人一個名份,隻當是為了家族容下了她。那女人哪裏又爭得過你?待得報辰明白了,他還不是你一個人的?”
楊幺微微沉吟,抬頭道:“阿公,我方才也聽平湖大伯說了如今的情勢,為了家族,我是什麼委屈都能受的,隻是這事有兩個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