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比他得寵!你反倒記著他當年被疼得多。真是半斤八兩,你還好意思說他愣!”
楊嶽腆著臉在楊幺臉上亂親,嘟嚷道:“妹妹啊,你不想想你小時候過得多舒服,多自在!愛傻就傻,愛瘋就瘋,都是哥哥我沒嚐過的好日子,攢著全給了你!知道我多疼你了吧?”
楊幺大笑著去推他,喘著氣道:“我說你從小怎麼一副兄長如父的樣子,原來是跟姑媽學的?我也明白你當初過的什麼日子了,就你那一日一談就快把我逼瘋了!”
楊嶽哈哈大笑,一把撈起楊幺的長腿盤在腰上,咬著她的胸蕊哼道:“你那時候太會欺負人,別說村裏的親戚了,我不盯著你,一不留神都要被你給騙了,如今……如今更是被你迷得暈了頭,幺妹……呼……你的腿……呼……纏得真……”
第六卷 恩重花殘 第十八張 情深不壽
(由為您手打製作 字數統計:3359字)
洞庭水寨的二十座船塢裏密密停泊著兩百艘車船和三十艘巨大的樓船。樓船兩側架著的盞口炮炮口朝天,仰望著灰藍色的天空,一群南回的大雁整齊地排著人字形,從水寨上方從容飛過。
雁隊過後半晌,突地有一隻孤雁撲拉著翅膀,歪歪斜斜地飛了過來,到了船隊上空終是支撐不住,重重墜了下來,正砸在一架盞口炮上。羽毛亂飛,血卻是少的,點點濺在了船板上、
楊嶽低頭看著船板上瀕死的孤雁,久久沉吟,終是調轉頭去喊道:“報辰還沒有回來麼?”
劉長淨從忙碌的兵卒中走了出來,拱手道:“元帥——”
“長淨,就叫我小嶽哥吧,族裏公議,我們如今也不算是陳漢的屬民了,報辰還沒有回來麼?”
劉長淨慢慢放下手,點頭道:“還沒有回,報寧哥雖是已去鄱陽湖接他了,但現在還沒有消息。”
楊嶽低著頭,來回踱了幾步,劉長淨遲疑著道:“小嶽哥,楊家姐姐她——”
楊嶽一驚,抬頭道:“幺妹?她怎麼了?”
劉長淨走近了幾步,低聲道:“小寧哥走的時候,帶走了十艘火器,全是楊家姐姐給他的火鏡和火藥……”劉長淨看了看楊嶽的臉色,鬆了口氣,繼續道:“我看著船上有個人,好象是朱元璋手下的大將鄧愈。”
楊嶽沉默了半晌,方道:“這樣也好,總比我們什麼都不做的好。”說罷抬頭道:“長淨。咱們這邊先緩一緩,等報辰回來再說。”說罷,轉身要下船。
劉長淨站在船頭,看著楊嶽上了一艘平底車船急急離去,突聽得半空中大雁的鳴叫,抬頭看去,喃喃道:“報辰哥,趕緊回來吧。”
平底車船帶出地一條六尺寬的銀線,遠遠地向巴陵城裏伸去。一群接一群的南歸候鳥飛越了巴陵城繼續向南。卻也有不少在洞庭湖附近落了下來。
楊幺坐在窗前,手中搖著小床,突見幾隻彩鳥飛入院中。小院裏本不小的鳥鳴時越發熱鬧起來,有幾隻不怕人的小鳥似是為新夥伴的到來興奮不已,從樹梢飛到了窗台上。
小床裏的張國漢正在睡覺,眼皮下的眼珠兒卻轉個不停,楊幺微微一笑,停下手走回了桌邊。
楊幺一邊端起茶壺給馮富貴續水,一邊道:“馮叔。這幾日把咱們鋪子裏的帳理理,匠戶和礦上地文書都清出來罷。”
楊幺方一轉身,張國漢便從床上半坐了起來。一臉興奮地看著窗台上的小鳥。
馮富貴站起身端著茶杯,看著細細的水線從彎曲的壺嘴裏落了下來,突地道:“夫人,日子過得真快,從當初敝親將老朽引見給夫人時算起,到如今已有十年,老朽也已經六十多了。”
楊幺慢慢放下茶壺,端詳著馮富貴的絲絲白發,心中一酸。扶著馮富貴坐下,勉強笑道:“馮叔,你收的那個養子可還孝順?”
馮富貴微微笑著,點頭道:“夫人放心,總是能指望他替我養老送終的。”頓了頓道:“莆右裏也已經成家。夫人大可放心,你分給我們的紅利夠我們再活一輩子了。”
楊幺坐下捧起茶杯,點頭道:“我們趁著亂世,發了十年的橫財。早點收收。圖個善始善終。”
馮富貴凝視著楊幺,緩緩道:“老朽一向佩服夫人。如今更是服氣。朱元璋和陳友諒還在鄱陽湖裏打著,您這邊就開始收了。老朽原打算待朱元璋平了陳友諒和張士誠,準備北上時,再和您提地。隻是我們的火器也不做了?”
楊幺喝了口茶,道:“火器最是打人眼的,如今又在朱元璋麵前顯了形,趕緊連東西帶匠戶都送給鄧愈,也省得麻煩。”
馮富貴慢慢點頭,道:“不瞞夫人說,自打張府地寧爺每年從我這裏提東西送到濠州,我就留意起來,尋了機會去濠州見了見朱元璋。那是個對百姓不錯,對身邊人卻有些苛的人,戰時用人還行,若是太平天下就難說了,那位鄧大人……”
楊幺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直接送給朱元璋。我們也不指著要什麼,就當是避開。兩位大族長想得明白,平江的地已經整好,房子早建好了。雖是不會再住斧頭湖邊,但平江縣城也是好住的。咱們兩家做個不大不小的地主總是能行。功勞要立幾個,卻不能太多,官職要掛,卻不要出了嶽州。”楊幺悵然道:“隻是報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