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喝茶就是,用不著你操心這麼多。”封濤的話卻不知哪兒觸犯了陸懷月的黴頭,被她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封濤聞言也不惱,他坐近陸懷月的身畔,好脾氣道,“好好好,聽你的,我喝茶,一切都聽你的。”
宛皊見慣了陸懷月和封濤相處的樣子,陸懷月溫柔可親,雖然年過半百,但被嬌寵多年,女孩兒的小脾氣也不少,封濤從來都是溫言相向,這麼多年,宛皊就沒看見封濤對陸懷月發脾氣的樣子,似乎陸懷月再大的怒火,對於封濤而言,都是可愛有趣的。
宛皊戳了戳封禹的掌心,封禹側身,反手握緊宛皊的手指 ,宛皊舔了舔泛幹的唇,不好意思的說,“封禹,你以後會像封叔叔對陸姨這樣,幾十年如一日的好嗎?”
封禹嘴唇翕動,他眉目低垂,如水波瀲灩,張了張唇,宛皊沒有聽見他的回答,先聽見陸懷月似乎別有深意的說,“封禹,有些東西你可以和你爸爸學,但是你要是對不起宛宛,看我不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宛皊疑惑的眨了眨眼,她看向陸懷月的方向,卻見封濤悻悻的摸了摸鼻尖。
陸姨和封叔……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媽,我放心。”封禹款款望著宛皊,把她撫開鬢前的散發。
陸懷月這才點了點頭,她又看向宛皊,遲疑半天,還是糾結的問了句,宛宛,需要和宛鳴商量嗎?“
宛皊兩頰微白,半響沒有吱聲,當天夜裏,封禹看著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輕輕一扯,把宛皊牢牢的圈進了懷裏。
“想什麼呢,”
宛皊動了動腦袋,在封禹圈出的一方天地找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委屈又無辜,“我不知道想不想去。”
是想不想去,不是該不該去。
封禹把懷裏的人抱的緊了些,又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耐心的望著她的眸子,“那我們不思考想不想去了,宛宛,你說該不該去。”
該不該去呀?
宛皊吸了吸鼻子,雙眼熠熠的看著封禹,光線暗淡,封禹摸了摸她一頭黑發,在她渴盼的眼光鍾,頓了半響,才答聲,“我幫你想。”
心頭一小患已除,宛皊終於安然的歎了口氣,獎勵性的在封禹臉頰出吧唧一口,又沒心沒肺的睡去。
封禹卻一宿無眠,他就著月光施舍下的淺白光線,癡癡的望著懷裏的姑娘,整整一夜。
徹夜未能成眠的不僅僅是封禹,還有封宅主臥裏的人。
封濤半夢半醒之間,朝著左側的床位摸了摸人,半響沒有尋到溫軟的身體,他困意全消,忽地睜開了眼。
“懷月,你怎麼不睡覺?”封濤靠著床頭坐起來,疑惑的說,“怎麼了,太激動了。”
陸懷月坐在梳妝台前,她看著鏡子麵無表情的女人,嘴唇一張一合,”我是太激動了。“
“封禹和宛宛的事情,咋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況兒女事,兒女了,你就不要為他們操心了。” 封濤翻身下床,給穿著單薄絲製睡衣的陸懷月加了一件外套,“封禹結婚了,我以後也可以把封氏全權交給他,你年輕的時候不是想去環遊世界嗎,明年,明年我們就有時間了。”
“你這個兒子的事完了,”陸懷月扯了扯嘴角,又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扯掉肩上的外套,“另外一個兒子可沒完。”
封濤渾身頓時如墜冰窖,須臾後,他看著胸前起伏不定的陸懷月,小心翼翼的說到,“懷月,咋們不是說好了,就當沒有這個人嗎?”
“沒有這個人?”陸懷月說不出是哭是笑,她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譏諷道,“你兒子都出現在我眼前了,我還當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