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負責的話要是放在成年世界,是沒有人信的,或許也就當個笑話一笑了之,可是這次被這孩子當成實話她有點哪裡不舒服。
若是她往深處想想,那應該是辜負了什麼東西的愧疚。
就像是有一種人,天生站在麵上,那你要是地裡爬起來,也是不肯叫對方跟自己一塊沾這淤泥的。
不過好在他們並不用付出什麼費用,這些培育師用來培育劍士的資金是從本部那裡直接撥過來,每三個月便會有送物資的人過來。
而且鱗瀧左近次也不是沒有手腳,他回去山上打獵跟山下鎮子裡的人換些衣食。
約莫是初秋的緣故,鱗瀧在晚間煮了糙米粥,撈了幾顆醃蘿蔔塊,當做晚飯。
萬隱迦夜寄人籬下也沒有挑食的道理,她雖然是被精細著養大,但是眼下還沒有脫離饑餓期的她吃什麼也覺得好吃。
也是聽錆兔說這隻自稱鬼的女孩子吃的多,鱗瀧將信將疑地將飯做成了三個成年人的用量。
在篝火下,三人圍在一起,金髮的小姑娘跟淺肉色發色的男孩子一人端著一個石碗,開始對這一鍋粥進行理性消滅。
雖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再說萬隱迦夜的大食量,明明她還沒甩掉旗木先生的時候是個從頭到腳無一不精的女人,但是現在在這裡認識她的唯二的人都留下了固有印象。
哦,迦夜啊,長得很精神但是吃的很多!
曾經那個被木葉村無數未婚男子都作為夢中情人的女人好像在朝著一個不得了的方向策馬奔騰,而本人還無所覺。
萬隱迦夜受到的教育是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這些年來雖然也沒有那麼刻意的講究,可如果將話題的主權交給她,那一般也是嘴裡沒有食物的時候才會出聲。
萬隱小姐用木勺刮了刮鍋底,確保沒有浪費以後,便起身承擔了收拾殘局的任務。
“以後這些事就交給我吧,錆兔哥你就好好跟鱗瀧老師學習好了!”她如此跟少年交代道。
不過對方也不領她的情:“一人一天。”
萬隱迦夜將視線看向鱗瀧左近次,她自己以前也戴麵具,現在也體會到了別人在以前看自己的想法,沒辦法看見臉的話真的很不習慣啊。
赤麵天狗點頭,算是應允:“這件事的話,可以。”
“看!”
錆兔挑眉,沖她露出似乎是勝利的笑。
萬隱小姐聳肩,沒說話就抱著鍋子跟碗跑出去了,屋子後麵有一口用來儲水的大缸,用來做這些事情正好。
正好借著天沒有完全暗掉,萬隱迦夜趕著時間將東西洗乾淨才回去,回去的時候好想看盡新師徒的談話告一段落。
萬隱迦夜按照鱗瀧的指示將東西放在原位置,這才加入了他們。
“剛才再說什麼?”
這大概是所有人想要加入他人的對話中常說的切入點。
錆兔看了一眼少女沾著水的手,這手不太像用過什麼東西的樣子,上麵甚至連繭子都沒有:“迦夜你想不想學殺鬼術?”
“誒?我嗎?”
“錆兔說你力氣很大?就算不想加入鬼殺隊,碰見厲害的鬼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迦夜你還是個[普通]的小姑娘吧?”
鱗瀧在‘普通’這個詞兒上加重了讀音,他剛才跟錆兔提起萬隱迦夜,他這才發現這孩子並不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小姑娘是[鬼],雖然此鬼非彼鬼就是了。
錆兔提起她,也就是說吃的很多,大概一頓飯能吃一個成年人的兩到三倍;力氣很大,能徒手將兩人合抱的樹截斷;對鬼與鬼殺隊很感興趣;因為吃的多被家人拋棄……更多的,便一無所知。
就像萬隱迦夜想要知道這邊的鬼為何而來,鱗瀧左近次也對萬隱迦夜如何而來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