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
“不過您為什麼要突然捉弄那個孩子?”
金髮少女手一頓:“捉弄?那算捉弄嗎?我隻是摸了摸他的頭髮?”
“嘛,那種親昵的動作,是家人或者戀人才會有的吧!”
“就是想起認識的人而已”,萬隱小姐盯著重新被攪動的湯麵,忽而想起來在列車上做的那個冗長的夢,一股莫名的感覺在心臟裡橫衝直撞,她不太舒服地皺了皺眉。
這孩子說她那種程度就算捉弄人,那是沒見過她真正想要惡作劇的時候吧?
萬隱迦夜冷下眼,卻看著對方笑,惡劣道:“那我可以摸摸你的頭髮嗎?”
“誒?”她店裡的孩子為難,畢竟剛才他才說那是不太禮貌的行為。
萬隱小姐看見他有心拒絕,便繼續道:“如果拒絕,那今天你就滾回家去;如果可以的話,本月便加一成工錢——如何?你怎麼選?”
少年:“……”
“哈!如何?不能選擇嗎?但是我告訴你啊,阿良,這才是真正捉弄——蠢貨。”
萬隱小姐收斂了笑意,這幅張牙舞爪的樣子以前是不太敢露出來的。但現在沒有她需要注意的地方,那種藏在根骨裡的東西便一下子冒了出來。
她叫這平民的孩子難堪,但卻不太在意,隻給對方看過自己故意露出來的牙以後,又恢復了軟和的態度。
“嘛,別緊張,開個玩笑。”
這家酒館的老闆娘擱下沒吃兩口的年糕紅豆湯,兀自回了樓上,隻留下唯一還看店的員工先生。
剛被教訓一頓的少年呆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做點什麼……萬隱迦夜上了樓好一會兒,今天趕過來看場子的九條先生也裹著大衣從外邊推門進來。
九條算是混在這邊的老人,他一進門便看見了新來的小孩一副蔫不拉幾的樣子,秉著身為經理的九條開口關心:
“怎麼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你可是這邊的門麵,別用這幅臉去接待客人呀!”
“九條先生!”小夥子好像看見了救星,可是他一張嘴,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僅如此,他甚至也無法跟對方說,老闆娘露出來的那一丁點獠牙。
到了這個程度,他便隻好這麼說了:“剛才被老闆娘教育了呢,您還別說,我還真看不出來咱們老闆娘的深淺。”
九條點頭:“她可是老闆娘。”
意思是,既然都是老闆娘了,有點手段是正常的。
少年沉默一瞬,理解了以後,說起來別的八卦:
“老闆娘今年多大?十五?十六?但是又覺得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九條今年都四五十歲了,看人比這十八九的小夥子眼睛毒辣到不知哪裡去——
萬隱小姐的大概應該隻有十三四左右,隻不過因為是女性,化了妝平時穿著打扮也偏向成熟,再加上那一幅日常氣定神閑的姿態,也不容易叫人準確判斷。
九條作為這家酒館的原主人,也算作產屋敷的家臣,他多多少少也瞭解一點關於鬼跟鬼殺隊的事情,這其中的隱秘遠不是普通人嘞可以涉足的,他便搖了搖頭。
“老實幹你的活,別的別問。”
就這樣,關於銀座商業街新開酒館的老闆娘的身後背景又一次蒙上了一層秘密。
夈野匡近走了,也帶走了自己的鎹鴉,萬隱迦夜沒了情報來源,就開始想別的辦法,除此以外她又重新返回了京橋,想去找找那天被自己放走的鬼。
隻不過收效甚微。
一連幾月,這期間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她引誘的那隻鬼——自稱童磨的那隻也沒了影子,當初萬隱迦夜跟對方約好的要去看寶塚歌劇團的演繹節目,到了當天萬隱迦夜都沒找著鬼毛。
她幾乎就成了跟鬼絕緣的人,每天泡在自己的酒館裡,偶爾跟客人聊天,偶爾在樓上看書,也偶爾跑到外麵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