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迦夜後來細想想,這才是最負責的回答,能不能達到那個高度還是看自己的實力。

在霧狹山萬隱迦夜待到了新年的開春,如果不是產屋敷當家送過來一隻鎹鴉,傳話過來說有一隻極強的鬼在四處捕食鬼殺隊的柱,她也不想挪地兒。

但是,約定就是約定,她跟產屋敷家說好了的,想想那個幾乎要想不起麵容的女人,萬隱小姐就是想找到對方,問問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而已。

萬隱迦夜雖說自己不是什麼頂好的人,但總有一些她想要堅持的小固執,這或多或少都證明她至少還跟‘人類’這種沾點邊,而不是純純粹粹,連死亡都不再恐懼的‘長生鬼’。

之前錆兔莫名其妙就不想讀給自己聽的那一本書,那些少年跟自己說的話,那雙透亮的擔憂的眼睛,就讓萬隱迦夜心裡一咯噔。

不心虛是不可能的,她也就隻好拿出自己最擅長的若無其事,糊弄過去。

就像現在,得知萬隱迦夜又要出去執行任務的錆兔,在數落她去年連根雞毛都不讓人送回來的行徑。

“我剛才說的話,小迦夜你記住了嗎??”頭髮在新年的時候被削短了一點,錆兔兩手夾著小姑娘的腦袋,“是不是沒聽見我剛才在說什麼!”

“……”萬隱小姐覺得能這麼對待自己的,現階段也就這個人可以肆無忌憚地教訓自己:“知道啦!!真是煩人!不就是沒有寫信回來嘛!”

“你還說!”

“可是我叫人捎了口信呀,而且去年年末我是寫過一封的,說是要回來……”

“啊!!你還好意思提那種信,要不要我現在念給你聽啊!說起來那麼短的信,看一遍就能背過了——”

“那不是很棒的信嗎!情報資訊什麼的一目了然啊!”

萬隱迦夜不服氣,她的臉被對方擠著,那種樣子叫安安靜靜捧著一杯茶水看戲的富岡同學,覺得像一隻河豚。

富岡同學也知道那封信,當初寄回來,鱗瀧老師是叫他們看過的,他雖說遲鈍,但是也明顯看得出來當時錆兔的不可置信。

其實要他說,也是小迦夜的不對了。

“‘前略……我將於十二月十二日後到達,霧狹山……迦夜’”

富岡義勇看熱鬧不嫌事大,替忙著吵嘴的錆兔念了出來,就這麼幾個字他就算看過一遍也能背過。

錆兔跟萬隱迦夜同時扭頭看雲淡風輕,渾身上下都寫著‘我不想參與你們’的義勇,最後錆兔沖著萬隱小姐大吼:“聽見了嗎?義勇都記住了哦!!”

萬隱迦夜看著她哥的歇斯底裏,歪著嘴敗下陣來,自己嘟囔:“多好的信啊!”

錆兔:“小迦夜!”

“好啦好啦,哥!我寫還不行嘛!”

話說,錆兔好像對於教育萬隱迦夜這件事上,一直都很執著——叫她睡覺不要蒙頭,叫她認真念書認字,叫她要好好珍惜生命,叫她要學會回饋他人的好意。

少年看她如此,手上的力氣鬆懈下來,在沉默中伸手摸了摸她奶金色的頭髮,“我跟義勇還有鱗瀧老師,都很擔心你的,你要是不想寫就算了,至少要讓我們知道你還好,對嗎?”

萬隱小姐乖乖點頭:“我隻是沒有這個習慣而已。”

她對出遠門,這種事是沒有什麼概念的,以前出木葉也是去執行任務。她將執行任務與現在的工作劃等號,為了保證情報不被洩露,自然不會輕易地送東西回木葉。

換成現在,也就是這樣了,萬隱迦夜覺得真的隻是習慣問題。

“小迦夜是在做很危險的事,對吧?”

萬隱迦夜:“……也不是吧,我不知道。”

坐在女孩子對麵的少年忽然一愣,好像想到了什麼,也沒能繼續說下去。

富岡義勇見狀,他放下茶杯:“小迦夜,祝你武運隆昌。”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此意不在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