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這種事情因人而異……而且被一個十九歲的孩子‘包養’什麼的,聽著就像假話。”
“也對,現在的十九歲正是上學的時候呢。”太宰治接話。
“上學?”
從別的地方過來的萬隱小姐一臉懵逼,過了一會兒才在大腦裏加塞了這個東西。
木葉的人十二歲從學校畢業,然後投入工作之中;後來日本的大正時代十幾歲的年紀已經出門工作的孩子比比皆是,再看這個十九歲的人,他好像一直都不去上學,一直待在家裡是個奇怪的事情。
但是萬隱迦夜指的並不是對方那個因為上學,而是因為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有時間、有精力,跟喜歡的女孩子玩點浪漫的事情,談一場甜甜的戀愛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何故不享受一下年輕人才擁有的特權,非要去搞什麼‘包養’的危險手段,要知道,一般願意的姑娘早就不是那種懵懂天真的小女孩。
“那你怎麼沒有去上學呢?”萬隱小姐問他。
十九歲的年輕人忽然一笑:“迦夜小姐覺得我需要去上學嗎?”
萬隱小姐其實對上學沒有什麼概念,她覺得年齡對上了就需要。
“需要?”
預想之中的回答,太宰治搖搖頭,想著用自己管用的套路將對方指引向正確的方向:“你聽哦我說呀,迦夜小姐,你覺得在學校上學的話,目的應該是什麼呢?”
他這方法一般對人來說,是很有用的。
但是萬隱小姐是個常理缺失的人,她有些奇怪地皺起眉頭:“學、學習?”
無語凝噎的太宰先生:“嗯唔,那也是一方麵……”
其實他想說的是別的,覺得自己的方法可能不太管用,太宰治隻好坦白:“現在人去上學的終極目的,可是‘錢’喲~但是呢,你看迦夜小姐,在下有知識。”
他指著自己手裡的書,又指指這個兩個人呆在這裡的房子:“也有錢呢,所以上學什麼的還是不用了~”
“啊……這樣啊”萬隱小姐的視線順著對方的指尖停在那本《完全自殺手冊》上,然後迅速挪開視線:“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吃飯?”
窩在單人沙發上的年輕人合上書頁,掃了一眼茶幾上隻剩下包裝皮的垃圾,“吃的很快呀~”
“呃,這種情況大概隻會有一到兩個月的時間,安心吧,我找到工作就不會麻煩你了。”
萬隱小姐將自己的未來安排地明明白白,卻完完全全將這個‘救命恩人’排除在外。
黑髮棕眼的少年突然從沙發上跳下來,把腦袋伸過來,湊在萬隱小姐的身邊:“真的是要養不起了呀~迦夜小姐真的不打算再考慮一下被‘包養’嗎?這樣的話,在下可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掙錢呢!”
萬隱迦夜覺得奇怪:“我去工作不也是一樣麼?”
“唔,不想讓迦夜小姐離開我呀!”青年鼓起臉,嬉皮笑臉地假裝委屈。
萬隱迦夜見狀笑起來:“是麼?”
她對這個回答下意識進行了模糊回答的處理,因為她的潛意識總是告訴她,世界上的東西並不是完全可控的——也就更沒有誰能一直陪著誰。
她心情也是僅僅沉重了一瞬間,就又在少年人笑意盈盈的眼睛裡放鬆了。
可是太宰先生說的,真的就是玩笑話麼?
他知道自己說的,不是。
總是這樣,借著玩笑的口吻要說一些實話,到現在,喊著‘狼來了’的孩子就要被真正的狼吃掉了呢。
黑髮棕眼的年輕人給自己套上黑色的大衣,然後從許久不用的鞋櫃最後一層的深處,掏出了一直結著蛛網、堆滿灰塵的鑰匙。
他把鑰匙輕輕拎起來,放進萬隱迦夜的手心裡。
萬隱小姐盯著上麵飛揚起來的塵埃,半響跟太宰治說:“這是太宰先生家裡的備用鑰匙麼?”
哪知道對方眼睛單純,抿著嘴:“不是呀~這是這裡唯一的鑰匙呀~就是很久沒用了,不過沒有生銹哦!”